富麗堂皇的馬車,如云的隨侍粗使,威嚴的侍衛(wèi)差役守,不用想,云見山就知道馬車的主人定是權(quán)勢滔天之人。
這條街本就人滿為患,道路兩旁盡是街邊擺攤的小販,路邊時不時有車馬轎子經(jīng)過,更是顯得街道擁擠,要開出一條路本就不容易,更何況是可供這車隊通過的路。
不過蠻橫的差役可不管這些,拿著棍子和鞭子,誰不讓路就開打。
顯然這些狗腿子仗的人勢很大,躲避不及被抽打、打到、推搡到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著。
云見山見狀,對馬車內(nèi)的那人十分不滿,都是些普通百姓,就算要開路,讓差役提前一點喊一聲不行嗎,他看這些行人和商販也習(xí)以為常了,想必只要給點反應(yīng)時間,位置就騰出來了。
有靈活的小販已經(jīng)開始動作麻利地收拾東西,云見山身旁的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主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動作一塊就出了意外,一盒口脂滾落在地,攤主看了一眼,心疼得不行,想撿起來,卻見棕褐色身影已經(jīng)逼近,迫不得已,只能放棄落在地上的口脂。
云見山下意識想幫攤主把口脂撿起來,等到半透明的手指怎么也拾不起口脂時,才意識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一股無力的感覺涌上心頭。
云見山索性不白費力氣,他站起身往華麗的馬車座駕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此囂張跋扈,就算他是個透明人,不能做什么,也得在他身邊畫個圈圈詛咒他!
穿過重重人影,云見山來到馬車前,卻聽到一陣戲謔的聲音傳來。
“大奸臣,你說今日又有多少人罵你,又有多少彈劾你的折子!”
云見山一個激靈,楞在原地,沒聽錯的話,這是陳憶安的聲音,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夢,咋還讓陳憶安抱上大腿了?
還沒等云見山仔細思考,馬車駛過,他正好看見了馬車里的人。
云見山愣住了,馬車里面就兩個人,一個是陳憶安,一個是徐晨星,很明顯,在夢里,徐晨星是個大奸臣。
徐晨星默不作聲,不理會陳憶安的打趣,只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手里摩挲著一塊羊脂玉的平安扣。
馬車的速度很快,愣在原地的云見山很快被馬車甩在身后。
云見山想再去看一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追不上那輛馬車,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遠走,消失在視線里,只留一街的滿地狼藉。
待馬車走后,街上的百姓才敢面露不滿之色,有憤恨不平的,還對著馬車的方向吐了幾口唾沫。
有個年輕氣盛的書生,低聲罵道,卻被旁邊的人趕緊捂住嘴巴:“不要命了!”
捂嘴的人一臉焦急和恐懼,旁邊的人也面露無奈和苦澀,紛紛勸道:“你還年輕,忍忍吧!”
“哼,等著看他的下場!”
“那菜市口就是他的歸宿!”
說這話的人明顯恨極了,語氣惡狠狠的。菜市口,乃是鬧市,是古時砍頭的地方!
明明剛才還討厭馬車主人的囂張行徑,聽見眾人的話語,云見山卻下意識想為徐晨星辯解。
話到嘴邊,云見山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么說那些蠻橫的差役不是聽徐晨星的吩咐說徐晨星不是馬車的主人。
云見山苦笑一聲,說不出話來。
街道逐漸恢復(fù)了秩序,街道上的人影在云見山眼中卻越來越模糊,鼎沸的人聲逐漸減弱。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