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云見山心里第一個冒出的想法,顧不得細問,云見山匆匆穿了衣服就趕回云家。
到了云母的書房,發(fā)現(xiàn)寧大哥和山長也在,云見山抹了抹額頭的汗問:“娘,山長,寧大哥,書院出什么事了?”能讓三人湊一起的,除了書院也沒有其他事情了。
云母走過來,取出手帕,溫柔地幫云見山擦著汗,一路趕來,汗既是累的,也是急出來的,感受到云母的溫柔與耐心,云見山也被她的沉靜感染,焦躁的心安定下來。
寧大哥遞過來一杯溫熱的茶水:“見山,喝口水?!?/p>
一旁的寧山長說:“見山啊,別著急,書院確實出了點狀況,山長想著你最近也對書院上心,就想著把你叫來,大家一起商量?!?/p>
擦了汗,喝了茶,幾個人坐下來,云見山首先開口:“母親,究竟出了何事?”
云母沒有回答云見山,倒是寧大哥眉頭緊皺說:“云允城最近在攛掇云鴻安查書院的賬,雖然云鴻安還沒有答應(yīng),但估計也快了?!痹气櫚策@人,絕對會被云允城說動。
“書院的帳有什么問題嗎?”云見山不解,書院的帳干干凈凈的,怕什么?
云母嘆了一口氣,為三人仔細說了其中的關(guān)竅。
“我母家,是濱州何氏一族的一支,家里世代行商,數(shù)代的積累,家資不可計數(shù)。但偏偏父親只我一個女兒,再無子嗣,而何家家族有祖訓(xùn),女子不得當家,說來可笑,朝廷允許女子立女戶,但我和父親卻要為族規(guī)所困。”
何父在一次走商中出了意外,保住了命,但卻再不能生育,更糟糕的是,消息走漏了。
家族的人知道后,就對何家的家財虎視眈眈了,就等著云母長大嫁出去,就可以瓜分何家的一切了。
除了一副固定規(guī)格的嫁妝,云母帶不走何家的如何東西,這讓何父如何能忍,如何甘心?但何家人口單薄,就算是家財無數(shù),也反抗不了整個宗族。
何父妻子早逝,父母也早早仙逝,更無兄弟姐妹,要不是為了女兒的未來,何父都想買通盜賊,把那些貪婪的人全給宰了。
反抗不了族規(guī),何父就開始想其他辦法了,趁著自己年富力強,他一邊偷偷教導(dǎo)女兒如何經(jīng)商,一邊裝作失意的樣子在生意上瞎折騰,讓何家的生意不斷縮水,而所謂縮水的生意卻是慢慢轉(zhuǎn)到了蕓州,改名換姓成為別家的家財。在何父的安排下,何家只剩一個空殼罷了。
何氏家族的人恨得牙根癢癢,只后悔自己的丑惡嘴臉暴露得太早,讓何父早早就自暴自棄,何父敗的家業(yè),在那些人眼里,一分一毫都是他們的啊,這跟挖肉有什么區(qū)別。
何父也怕逼急了狗急跳墻,所以一切都是慢慢來的,表面來看只是生意逐漸不景氣,但田產(chǎn)房地、珍品古董都是在的,在家族人眼里,這些才是大頭。
也是,那些人要是有打理生意的本事,豈會惦記別人的家財?
云母從小就知道父親的計劃,她努力學(xué)習打理生意,就是為了未來有一天能夠打理好父親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