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華眼一閉,暗嘆今日栽跟頭了,原以為大家沒看到是他扔的就不怕,誰料硯臺留了線索,就也不知道被書院趕回家,爹娘會不會打死他?
站在段思華身邊的秋昭、張全武、陳憶安一看段思華臉色不變,之前悠然的氣度卻沒了,就知道云允文說的怕是真的,不禁心里為段思華著急。
雖然剛剛他們遮得嚴實,不可能有人看到硯臺是段思華扔的,但要是有朱雀紅這事,就不好說了。
陳憶安心里祈禱,希望進寶趕緊把山長他們帶回來,這個爛攤子他們收拾不了。
去祭奠云父的人可不知道書院出了這么多的事情,他們一行人艱難行走,相互攙扶,方才到了地方。
云父的墓休整得很好,從墓碑前殘留的痕跡可以看出,時常有人來祭拜他。
云見山看到墓碑上面云父的名字,心里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此時的他完全確定:他就是原身,原身就是他。
即使他不記得了,即使系統(tǒng)給予的記憶是壓縮版的,即使他看著這些記憶如走馬觀花般觀看別人的人生。
但記憶可以摧毀,深埋于靈魂里的悸動不會,云見山摸著墓碑,他想,云父一定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吧!好到即使他不記得,身體卻會告訴他,他很好!
其他人也有些沉默,云父的離世,傷心的何止家人??!
就連年紀最小的寧秋水眼里也含著淚,她想念那個會給她帶各種禮物、慈愛看著她的長輩。
云母和云見山親自擺上水果、雞鴨、清酒等祭品,再擺上蠟燭,燒了紙錢。
云見山、徐晨星、田修斐在墓前磕頭,寧家的小輩也恭敬地磕了頭。
帶來的紙錢很多,所有人都上前燒了紙錢。
火光吞沒紙錢,升起縷縷煙霧,清風(fēng)一吹,散在山間。
燒了紙錢,眾人的愁緒淡了許多,仿佛風(fēng)帶走的不止青煙,還有人的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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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番,便準備回程了。
云見山十分自然拉起徐晨星的手,徐晨星愣住了,有些吃驚,沒有動。
“怎么不走,可是不舒服?”云見山回望徐晨星,眼里是單純的疑惑。
徐晨星微微一笑,沒有提醒云見山下山的路會好走很多,不必拉他,而是笑著說:“這就來?!?/p>
云母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里,心里很欣慰,看來,她不用操心以后給兩人找媳婦的事情了。
云母并不是天生樂意兒子是斷袖,但云見山自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整個人病懨懨的,看了多少名醫(yī)大夫都說活不過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