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下船的時候。
此時路途過半,但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山路本就崎嶇,下了雨路更滑,云母拉著寧秋水叮囑大家:“雨后路滑,大家小心一點?!?/p>
云父的墓在半山腰,整座山都被云家買了下來,用作墓地。
當(dāng)然了,云父一個人用不了那么大的地盤,這算是云父為后人準(zhǔn)備的家族墓地了。
雖出自國都盛京高門,但云父可沒想回去,只想在蕓州安家,在此落地生根。
去往云父墳?zāi)沟姆较颍藿艘粭l山道,雖有人時時維護,但雨一下,路也沒好到哪里去。
見徐晨星額頭冒出冷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路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云見山悄悄拉著徐晨星的手,給予他力量的支撐。
有了云見山的攙扶,徐晨星頓感輕松與安心,云見山寬厚的大掌牽著他,傳遞給他無限的力量與支撐。
哪怕眾人不約而同穿了靴子,也走得艱難,幾乎都是相互攙扶。
呃,除了田修斐和寧文洲。
云母拉著寧秋水,寧山長和寧大哥各自拉著自己的妻子,兩個背著貢品祭品的仆人相互攙扶,云見山和徐晨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拉緊了雙手,就寧文洲和田修斐無人攙扶,也無人可攙。
寧文洲和田修斐望著前面一行人兩兩成雙,只覺心中滋味難辨。
云見山如果知道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就會說,仿佛一個單身狗好好走在路上,卻被塞了一嘴狗糧。
寧文洲看見田修斐難辨的目光,以為他羨慕,就伸出手別扭地說:“要不要?”
“不要。”
田修斐干脆利落拒絕,他怕寧文洲一會兒摔了還連累自己,宛如一個學(xué)神毫不猶豫拒絕學(xué)渣遞來的答案。
“神氣什么,拒絕我,你不照樣一個人?!睂幬闹薏粷M地嘟囔。
田修斐懶得理寧文洲,他一向自詡成熟大哥,自是不屑于與寧文洲弟弟斗嘴,要不然就憑寧文洲這張破嘴,早就不知道被收拾多少回了。
寧文洲永遠(yuǎn)不會知道,靠著年紀(jì)小,他錯過了多少次被甲班哥哥們教做人的機會,哪怕是最小氣記仇的秋昭,也沒怎么收拾他。
書院,晨讀時分。
大家正在講堂里或是復(fù)習(xí)、或是背誦、或是預(yù)習(xí),學(xué)習(xí)氛圍正濃,云鴻安走進講堂,打破了良好的氛圍。
云鴻安吃了甲班學(xué)子的虧,秉承柿子專撿軟的捏的道理,先來了丙班的講堂。
專門教授丙班的呂彌夫子見他來,眼里閃過一絲厭惡,隨即又消失不見。
“云監(jiān)院,來此有何事?”
云鴻安看也沒看呂彌,一個秀才,他還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