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星察覺到云見山的視線,就問:“見山怎么一直看我,其實不用偷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說到最后,徐晨星聲音放低,聲線里藏著不易察覺的羞澀。
云見山收回自己的眼光,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偷看,瞅見徐晨星脖頸上和紅印,就問:“我看你脖頸后面有個印子,這是怎么了?”
提到這,徐晨星有些心煩,跟云見山抱怨起來:“還不是云監(jiān)院干的好事,扣著驅(qū)蚊藥不發(fā),就一天,大家都被咬得不成樣子?!?/p>
“就一點驅(qū)蚊藥也沒有了?”
徐晨星解釋道:“雖說才四月,但山里的蚊子可不少,驅(qū)蚊藥每天都是要的。書院發(fā)的驅(qū)蚊藥都是算好分量,沒有多余的,以前寧大哥都會提前發(fā)給大家,現(xiàn)在是云鴻安管事,按理說昨天就應該發(fā)了,但云鴻安一直拖拖拉拉的,估計是存了折騰人的心思。”
云見山頓時心疼,不贊同地看著徐晨星問:“怎么不來找我?”
“原以為昨天會發(fā),再加上你搬來書院,大家顧著幫你收拾東西,也就沒人記得這件事了,就稀里糊涂地被蚊子折磨了一夜?!?/p>
說到這,徐晨星有些擔憂地說:“見山,我見你齋舍有蚊帳,你應該沒被咬吧?”按書院規(guī)定,齋舍的床不能設(shè)蚊帳,但云見山比較特殊,云鴻安又沒來挑他毛病,昨天幫云見山鋪床時,大家順手就給他掛上了。
云見山嘆了一口氣:“睡覺時是沒咬到我,但吵啊,起個床打水洗漱的功夫,被咬了好幾個包?!?/p>
得,同是蚊子被咬人,云見山看了看自己抹了藥膏已經(jīng)看不出來的蚊子包,再看徐晨星脖頸處依舊紅腫的包,就說:“我那有藥,一會兒拿給你?!?/p>
“多謝見山了?!?/p>
吃完晚膳,兩人回了齋舍,徐晨星笑著說:“難得能和見山一起回齋舍?!?/p>
云見山笑了:“以后多著呢!”
“那感情好。”
想到徐晨星的齋舍還有段思華那個大嘴巴,云見山對徐晨星說:“晨星,今天不是說我教你用發(fā)帶束發(fā)嗎。你齋舍有人,不如來我齋舍如何?”
“好。”
徐晨星爽快應下,語氣暗含著不易讓人察覺的期待。
抹藥
讀書人注重儀表,每個齋舍都配了銅鏡與梳妝臺。
徐晨星坐在臺前,銅鏡映出他姣好的面容,看著銅鏡里云見山有些模糊的身影,徐晨星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就如同他上上下下、起伏不定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