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師父不讓我看,不過有新來的信,也有舊信,都被師父放在書房的箱子里了?!?/p>
田修斐來到書房,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單獨(dú)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桌子上空蕩蕩的,除了被硯臺壓著的一封信,什么都沒有。
云見山走上前看了一眼,信封上四個字,修斐親啟。
云見山了然,看來程忍冬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提前給田修斐留了信。
田修斐心痛不已,拿起信看了起來,云見山也湊過去看信。
“致修斐:
謹(jǐn)啟。尸體火化,骨灰隨風(fēng)散。莫立墳冢,莫設(shè)靈位,莫辦喪事,莫煩吾母。生前苦悶,唯愿清凈。修斐為吾摯友,身后諸事,皆托于兄。
于此,保重。
忍冬絕筆。”
云見山說不出話,古人事死如事生,是什么樣的絕望與苦痛,讓程忍冬甘愿受世人眼中的挫骨揚(yáng)灰之刑。
又是什么,讓他不愿設(shè)墳立牌,不愿將死訊告知母親。
云見山想不通,田修斐更是想不通,他看死死盯著信,恨不能看出花。
良久,田修斐收好信,開始在屋里翻找東西,企圖拼湊出真相。
硯兒也來了,看著田修斐翻東西,不說話。
田修斐一邊翻東西,一邊問他:“跟我說說你師父的事情吧!”
硯兒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田修斐找到一個沉重的箱子,邊打開邊問:“他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說了什么?平時可有見什么人?”
“吃雜糧粥和饅頭咸菜,看書、散步、教我念書、做飯、收拾屋子,不出門,不見人,也沒人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