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程忍冬低頭繼續(xù)做賬了,云見山則是在心里斟酌著話語。
屋里陷入一片靜謐,一時之間只有紙筆的摩挲聲,以及陷入思索的云見山指尖無意識敲擊椅子扶手的聲音。
良久,云見山出聲:“忍冬,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小時候,我娘喜歡吃蕓州城一家老鋪子的糕點,家里人時常帶著我去買糕點,哄我娘高興。
一次,是娘的生辰,我覺得自己長大了,想自己一個人去買糕點,好孝順娘親。
可是云家離蕓州城很遠,我一個仆人不帶,也不跟家里人說,就帶了銀子偷偷上路。
我記得,路上還下了雨,幸好家里仆人細心,發(fā)現(xiàn)我不在急忙出來尋我,我才沒被淋成落湯雞。
后來,爹爹帶我我到了城里,讓我一個人,獨自去買了娘最愛的糕點?!?/p>
“現(xiàn)在想來,只覺得,自己當(dāng)時若是能早點告訴父親就好了。
對于一個小孩,去蕓州城難如登天,對于父親、家仆卻是輕而易舉。
我一味執(zhí)著自己一個人去,也不過是跟自己過不去罷了。”
程忍冬手一頓,顯然他在聽云見山的故事,云見山見狀,意有所指地說:“忍冬,你說是吧?”
程忍冬不說話,云見山也沒指望一個故事就能讓人想通。
他只是不甘罷了,若是讓他什么也不做,他做不到。
程忍冬不說話,仍在認真寫著賬本。
云見山起身,嘆了一口氣,時間那么長,未來那么遠,慢慢來吧!
程忍冬相信未來會更好,他何嘗不是呢!
云見山走了,程忍冬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回他:“你說得對!”
監(jiān)工
這天夜里,有人敲醒了云見山的房門。
打開門一看,云見山有些意外,是徐晨星。
“晨星,這是什么?”
看徐晨星手里一托盤的瓶瓶罐罐,云見山問道。
徐晨星進了屋,放下東西說:“是修斐調(diào)的安神香,你怕是又有煩心事了吧,用了這香,好歹睡個好覺!”
云見山心下感動,拉著徐晨星的手,苦笑道:“讓你擔(dān)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云見山?jīng)]想到,徐晨星如此敏銳,自己從系統(tǒng)和夢境驟然得知那么多事,心里惦記又解決不了,心里心煩意亂,卻被徐晨星察覺了。
徐晨星回握云見山的手,漂亮的丹鳳眼含著關(guān)切,嘴角含笑:“大事小事我不管,我只希望你開心一些。”
“好,我保證!”
徐晨星點燃安神香,聞著怡然的香氣,兩人躺在床上,相擁在一起,云見山跟徐晨星說起了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