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云鴻安邊換衣服邊罵罵咧咧把事情交代一遍,憤怒、害怕、惱怒、后怕、記恨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云鴻安迫切需要找人傾訴發(fā)泄,順便給給意見。
聽見云鴻安遇到狼,原本云允文還有些擔心,一聽到后面,瞬間不操心了,云見山是個靠譜的人,不會草菅人命,也就是嚇唬嚇唬自家老爹了,看這效果不錯啊。
云鴻安換了一身衣裳,坐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對著云允文說:“兒啊,你說該怎么辦?“云鴻安眼里有著害怕,更有著不甘,他不愿意就這么遂了云見山的愿,但又害怕自己不交出書院庶務,在下山找云允城商量對策之前就被狼啃了,所以才來找云允文。
云允文心頭一動,這不正好是勸說老爹的時機嘛,大哥想謀奪云家家財他自己在書院外面慢慢謀去,自己和父親在書院這個人家的地盤還是老老實實做人比較好。
不過知道自家老爹是個什么樣的人,勸說的話術還是要深思熟慮,云允文就說:“爹,別急,讓我想一下?!?/p>
“爹,我覺得你還是把書院庶務交出去吧,這本來也就是個沒啥權力還得罪人的差事,也沒油水可以撈?!?/p>
“你瘋了,就這么輕易認輸,我不要?!痹气櫚惨宦牼蛽u頭。
云允文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說:“爹你想想,你現(xiàn)在是書院監(jiān)院,每個月啥也不干就有十兩銀子,還供吃供住,這待遇多好,你啥也不用干就能活得滋潤無比。你折騰書院的人,是為自己嗎?是為大哥???他才是一點好處沒撈到的人,所以一個勁地讓你去沖鋒陷陣,他躲在后面收好處。這書院和云家也不是好惹了,你想想你才來書院幾天啊,就遭了那么多無妄之災,大哥這個幕后主使倒是一點事情沒有。”
云鴻安一聽臉色就不對了,他覺得云允文說有道理啊,主意都是云允城出的,干活的是他,受傷的還是他。
見狀,云允文再接再厲:“爹啊,大哥是啥樣的人我不說你也清楚,雖說是親父子親兄弟,但之前大哥賺的錢可有你我的分,這么多年不都是娘和奶奶賺錢養(yǎng)我們父子兩個?你就算真幫大哥謀到云家錢財,大哥愿不愿意給你錢還是未知呢!更別提那個云見山心狠手辣,都敢放狼咬爹了,跟他作對兒子是真怕有命賺錢沒命花啊。你現(xiàn)在一個月十兩銀,管他長不長久,多在書院賴一個月都是賺的。”
這一通勸說下來,好逸惡勞、自私自利的云鴻安想法也變了,錢雖然好,但也得有命花,要不然他拼死拼活跟書院作對,失敗了苦果自己咽,成功了要被云見山報復,總之一句話,好處不一定是自己的,壞處一定是自己的。云鴻安多自私一人啊,可沒有為兒子奉獻的精神,當即就被說動了。
最終,云鴻安點點頭:“行,聽你的,爹把書院庶務還回去,好好在書院瀟灑混吃混喝?!?/p>
自云鴻安歸還書院庶務管理權后,那是山也青了,水也綠了,一切都好了,晚間室也恢復了,不用擠在膳堂了,可謂是皆大歡喜。
云鴻安吃著膳堂美味的飯菜也覺得不錯,經(jīng)此一役,云鴻安安分多了,一天就三件事,溜達、吃飯、睡覺。
不過云允城可不開心了,在約定好的碰頭時間,聽見云鴻安把書院庶務管理權都交還給寧大哥,云允城臉都綠了,他就沒見過這樣的豬隊友。
云允城對著云鴻安不滿道:“爹,你怎么能夠把書院庶務交回去呢?”
云鴻安一聽這話就不滿了,他可沒有瞞著云允城,云允城只關心書院庶務管理權,有沒有擔心過他這個做爹的安危。
此時云鴻安不由陰暗地猜測,別是云允城想著最好云見山弄死自己,他好報官抓人獨占云家家財吧?
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云鴻安直接不滿了,對著云允城破口大罵:“你個畜生,你爹我都要被人弄死了,你還惦記別的,我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
云允城真想一口唾沫噴在云鴻安臉上,養(yǎng)他,臉真大,不是他云鴻安才一直讓人養(yǎng)著嗎?
但云允城還是忍住了,現(xiàn)在他還得靠云鴻安,這些天他私下調(diào)查云家,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正是需要云鴻安的時候。
云允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云鴻安說:“爹,你的安危兒子自然是惦記的,所以才想趕緊找到云家把柄,讓那群折騰你的人全下大獄,好為爹報仇雪恨!”
“哦!”云鴻安眼皮一挑,這搔到他的癢處了,云鴻安畢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有報復的機會,他可不會錯過。
云允城趁熱打鐵,說出來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云鴻安聽完有些猶豫:“真的嗎?你別讓人坑了!”
“當然是真的,爹你放心,這次肯定行!”云允城打著包票。
云鴻安卻遲疑了,說:“我再考慮考慮?!苯舆B失利,讓云鴻安變得謹慎了。
云允城眼里閃過不耐煩,還想再說,云鴻安已經(jīng)起身要溜了,云允城沒留住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走遠。
千里之外的榕江城,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文會,此地文風頗盛,舉辦的文會也算是萬眾矚目,在南地也屬頗負盛名的文會之一。
文會會持續(xù)一段時間,短則天,長則十天半月,完全是靠文會吸引的文人規(guī)模而定。
此次的榕江文會,有官府牽頭,當?shù)貛状髸航M織,又要當?shù)厥献宥αχС郑?guī)模排場不必提,自是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