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告退。
”于是端著點心進來的阿茗就一臉懵逼地看見這位宮里的醫(yī)女紅著臉像逃命一樣跑出來。
阿茗:?這也是皇宮對靖王府試探的一部分嗎?好吧,也許宮里待久了真會變得神叨叨。
還未到用膳的時候,但他知道這一日的繁文縟節(jié)下來,為了不失儀又不能多吃東西,即使對于蘇沂這樣慣于戎馬辛勞的人也是極累的,已去催廚房先將粳米上了甑,又端了些易熟的糕點過來。
“玉露團呢?我記得總備的有。
”蘇沂詫異道。
他愛吃這個,以前只要他回來,府上總會提前做好留著,從未怠慢過。
“將軍,這……”阿茗不知如何解釋,眼神卻沒忍住往桌子上的殘杯剩盤看去。
蘇沂:……懂了。
好累,好餓。
心也好累。
……冷宮梧葉飄零,一幅清秋的蕭瑟景象,蘇清卻心情甚好,在這片不大的小院散步。
依舊是那道人影,從宮墻躍下,將韓景妍寫的密札遞給蘇清。
這次的密札沒用什么方法加密,只是用拼音寫著,靖王聲音老成,皮膚卻年輕,換句話說,“靖王”的芯子只怕早換了。
韓景妍給過幾個猜測:靖王世子,其他的皇室子弟,靖王舊部,亦或者,別的替身。
蘇清看著幾個猜測,思索片刻,問起送信的那道黑影:“有錫,你最近可在城中見過蘇沂,他聲音有無異常?”名為隗有錫的死士垂首道:“回殿下,前幾日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張九、詹事府的左庶子秦曉霜與他在翠微閣聚過餐,有人看見。
聲音也同往常沒什么兩樣。
”也就是說,在“靖王”班師回朝之前就有人看見過蘇沂,也不存在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聽到秦曉霜這個名字時,她有一瞬的愣怔,不過很快思緒的重點又回到蘇沂上。
這個她不怎么熟悉的堂兄,她在宮中的宴會上見過幾面,模樣俊逸,聲音婉和,與韓景妍信中所說對不上。
至于與皇帝同輩的人里,最小的也有三十歲了,那位閑散的皇叔常住京郊東,也不是。
是蘇慕的舊部嗎……蘇清仔細(xì)回憶起靖王部下里與他最親近的幾個,細(xì)數(shù)他們現(xiàn)在的官職、駐地,寫下幾個猜測。
韓景妍在信中還提出了另一個疑問:靖王芯子換了人這件事,宮里知道嗎?韓景妍覺著,是知道的,先不說那個皇帝素好嚴(yán)刑峻法、無人敢犯欺君之罪,單說靖王年齡不一致這件事,就瞞不過去。
可是,如果皇帝知道,甚至可能是他授意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對于韓景妍來說甚是費解的事,蘇清卻很快想通其間關(guān)節(jié)。
她將這封密札放在燈火上,任火舌將其上的字句一點點吞沒,嘴角牽起一絲像是哀婉又像是嘲弄的微笑:“那位靖王,真是個可憐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