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事絕不能放在明面上,必須得等她羽翼豐滿后,方能施展開來。
自潑冷水后,江念魚心頭那股熱切漸漸平息。
罷了罷了,還是先顧眼下要緊。
江家院落頗為寬敞,若將大半辟作菜園,供面館所需也綽綽有余了。
橫豎面館重在面食,而那何氏縱有通天的本事,也斷斷壟斷不了這面粉買賣。
眼下唯一的變數(shù),便是那江言了。
不過倒也無妨——若真有不妥,叫他永遠(yuǎn)開不得口便是。
江念魚眸中寒光一閃。
末世掙扎求生三載,她也不是全無長進(jìn),早不是當(dāng)年那個(gè)單純無知的少年人。
倘若江言當(dāng)真威脅到她,她不介意讓此人長眠于此。
有異能傍身,即便處置個(gè)人,江念魚也有十足把握叫官府查不出端倪。
思及此,江念魚抬眸望向院中劈柴的江言。
橫豎人在眼皮子底下,暫且先觀察觀察吧,若是江言真有異心,屆時(shí)再動(dòng)手也不遲。
梳理完諸般雜緒,江念魚心中豁然開朗,轉(zhuǎn)身便開始備辦今日開店的食材。
這店面自然是要開的。
何氏既要與她爭鋒,那便堂堂正正地見個(gè)高低。
既然沒有青蔬,那她就不做青蔬面了。
青蔬面清淡,宜作早食,可眼下晨時(shí)已過。
江念魚決意改做炸醬面,此面味重,最宜給勞累半日的漢子補(bǔ)氣力,午時(shí)叫賣正合適。
她頗想瞧瞧何氏待會兒會是何反應(yīng)。
為免何氏再生事端,江念魚把院里的江言叫來,給了他些許銀錢,讓他去買些香蕈、黃瓜回來。
她自己則取出晨時(shí)買的豬肉,細(xì)細(xì)剁成肉臊。
待江言買回香蕈,一并烹入鍋中,不多時(shí),香氣四溢,幾乎盈滿江家小院。
臊子做好后,江念魚并不急著開門,先盛了兩碗面與江言一同吃了。
待香氣飄至街上,過往行人無不駐足嗅聞,更有性急者直接叩門,問她今日可還開張。
江念魚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店門。
門扉一啟,香氣愈濃,直沖過路人腦間,竟引得些許正往何氏面館的食客駐足轉(zhuǎn)道江氏面館。
“江娘子,今日做的是何等面食?怎的這般勾人?”“是啊是??!晨起未見面肆開張,還以為今日歇業(yè),原來是在研制新口味?”江念魚抿唇,神秘一笑,并不答話,只道:“諸位稍后一嘗便知。
”食客聞言,皆露期盼之色,魚貫入店。
江念魚喚江言端面,添了人手,店中果然利落許多,不消片刻,食客案前俱已擺好面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