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什么都沒有變。
蘇家仍舊是叛黨。
只不過這一次,揭發(fā)的人,是嚴瑜。
他帶著十八封靜安郡主蘇枕雪和靖國公蘇茂的家書,作為證據(jù),狀告蘇家叛國,北疆兵變。
父皇大怒,派兵圍剿,大將軍海林生奔襲千里,將蘇茂的頭拿回了長安。
蘇枕雪被嚴瑜親手勒死,以昭嚴家一族忠心不二。
蘇家滿門,一夜之間被連根拔起。
而那場動亂之后,朝堂大換血。
原本只是戶部侍郎的蕭菱書,一躍成為戶部尚書,與嚴瑜和另外幾人,組成了新的內(nèi)閣,權(quán)傾朝野。
嚴瑜……蕭菱書。
裴知寒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想起了蘇枕雪在夢中庭院里,帶著幾分譏誚的閑談,那語氣里,有種看透世情的慵懶:“戶部侍郎家那個敗家子,在銷金窟里欠了能買下半條街的銀子……”
一個念頭,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所有的迷霧,照亮了隱藏在歷史深處的陰謀。
這不是夢。
那也不是什么幻覺。
他與她,在兩個相隔十年的時空里,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產(chǎn)生了交集。
而她……
她在她的時空里,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改變著他的歷史。
裴知寒響起了她在自己面前奪走了那個蘇家的案牘,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才導(dǎo)致他的歷史,被篡改。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讓他渾身冰冷,連血液都凝固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棋手,執(zhí)掌乾坤,運籌帷幄。
而那個執(zhí)棋的人……
“方平。”
裴知寒的聲音,恢復(fù)了往日的沉靜,只是那份沉靜之下,是萬丈深淵。
“傳東宮衛(wèi)指揮使,李東樾?!?/p>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孤,有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