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小朋友這么說話,還挺萌的。
“……可以。”林昭想起孩子他爹上交的存折上的零,果斷點頭:“磚瓦房干凈,就蓋磚瓦房。到時候再給你們裝上蚊帳,晚上就不會被蚊子咬醒了。不過磚瓦比較麻煩……沒事,我晚上寫信給你們爹,讓你們爹想想辦法。”
遠在軍營的顧承淮:謝謝你想起我。
見大崽沒說話,林昭放緩聲音:“大崽怎么不說話,蓋的房是我們的家,每個家庭成員都可以提意見啊?!?/p>
“娘,家里有錢嗎?”大崽遲疑著問。
林昭心酸酸的,大崽有時候沉穩(wěn)的不像個孩子,小朋友被迫長大,都是家長的不作為啊。
她沖大崽一笑,輕聲道:“有啊,蓋房和讓你們四個寶吃肉的錢還是有的?!?/p>
大崽展顏,笑容干凈,眼睛明亮。
林昭大口吃著飯,一點沒嫌棄顧母的做飯手藝爛。
別看她現(xiàn)在白白嫩嫩的,不像鄉(xiāng)下姑娘,其實她小時候也不是沒吃苦……
她爹娘哥哥們對她都不錯,但是他們?nèi)叶伎糠N地生活,連吃飽都難,有苞米面糊糊填肚子就不錯了。
她能上學還是城里當工人的舅舅供的。
想起這幾年中邪似的,莫名其妙和舅舅斷了聯(lián)系,林昭都覺得自己是個白眼狼。
“娘,我還和二崽一個屋,可以嗎?”大崽提出自己的要求。
二崽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要和我哥住一個屋!”
林昭笑著問:“那三崽和四崽呢?”
大崽想也不想地說:“那還是我們四個一個屋吧?!彼麤]想過把弟弟妹妹交給他娘照顧。
“嗯?!倍虥]意見,他一向是哥哥說什么,他是什么。
看天色不早了,林昭讓崽崽們早點睡,雙方各回各屋。
大崽回屋前沒忍住看林昭一眼,在心里默默祈禱,明天的娘還和今天一樣。
林昭不知道大崽的小心思,回到屋她沒急著睡,坐在桌前給孩子他爹寫信。
她今天遭了大罪,真是冤死了,心里還委屈,想起自己在那本書里的形象——作精、沒福氣的炮灰、一身臭毛病、除了能生沒別的優(yōu)點……好氣,越想越氣。
她給顧承淮生下四個寶,被他養(yǎng)著怎么了,再說她男人都沒說什么,那本可惡的書憑啥那么說她?。?!
林昭拿出許久不用的信紙和鋼筆,好像自從懷有雙胞胎,往軍區(qū)寄信都沒那么勤了?。?/p>
鋼筆里的墨水都干了……
這支鋼筆還是顧承淮送她的,花了十來塊呢。
打開抽屜,取出里面的墨水,給鋼筆吸入墨。
林昭擦掉筆尖殘余的墨汁,開始寫信,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寫到最后手腕酸痛,也忘了自己寫的什么。
她是個氣來得快,消得也快的姑娘。
寫完信,發(fā)泄一通,那股堵在心口的躁就消的七七八八了。
想起柜子里似乎有個鹵雞腿,林昭起身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