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城（二十二）（第1頁）

瀾州城（二十二）

陳老太把小小陳往旁邊一推，帶著怒氣吆喝他：“你待好了，不許出來！整天就知道找麻煩，看我明天還放不放你出門呢！”

柳時(shí)衣被陳老太開門見山的指責(zé)懟得也是有些生氣，秀眉一擰：“陳奶奶，我們?nèi)粽媸菤⑷瞬徽Ｑ鄣膬词郑阌X得此刻你還能當(dāng)面說出這種話？”

陳老太揪緊了衣角，明顯緊張起來，她又往后退了兩步：“你、你少嚇唬我老太婆，那瀾州城來抓你們的人肯定已經(jīng)出發(fā)了，你們逃不掉的！”

小小陳從屋里又探出了身子，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我。”

陳老太轉(zhuǎn)頭厲聲呵斥小孫子：“讓你老實(shí)在屋里待著，聽不懂話是不是？！”

小小陳嚇得一縮脖子，殷裕卻指著自己的臉，示意小孩仔細(xì)看：“你仔細(xì)瞧瞧，你見到的那個(gè)‘死人’是不是我？”

此話一出，陳老太和小小陳都是一愣，小小陳瞇起眼盯著他仔細(xì)看了片刻，一聲驚呼：“還、還真是你！”

殷裕松了口氣，堆起自己老少皆宜的可親笑容：“對，我當(dāng)時(shí)是被人綁上船去的。陳奶奶，你口中我朋友們搬尸首偷摸溜上船的那天晚上，是柳時(shí)衣去船上救我，我們見到了真正搬尸體的人，那些人怕露餡兒，才把這罪名扣在了我們頭上?！?/p>

他眼睛圓圓的，一張娃娃臉，格外討人喜歡，讓陳老太不自覺放下了戒備。殷裕見狀，往前兩步，語氣更加誠懇：“不然您想想，要人真是他們殺的，怎么會連我都差點(diǎn)死在那龍船上面呢？您單看我們這長相，這舉手投足的氣質(zhì)，也不像是會作惡的人對不對？您看看這位小姐——”他指了指沈溯，“多么溫文爾雅、蕙質(zhì)蘭心的姑娘，您覺得她這樣的可能殺人嗎？”

“……”

柳時(shí)衣扯了殷裕袖子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輕聲制止他：“夠了啊，再多說就煩了?！?/p>

陳老太又來回打量了他們半天，正在猶豫不決之時(shí)，從村口傳來了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聲。幾人神色一變，是那群官兵追上來了。

小小陳一聽外面的官兵鼓噪聲，就嚇得縮了縮脖子，緊緊扒著陳老太樹皮似的胳膊，“奶奶，怎么辦？他們是不是來抓人的？”

腳步聲越逼越近，柳時(shí)衣上前一步，垂眸開口：“陳奶奶，我們真的沒有殺人，您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該為您孫兒考慮一下。”

陳老太聞言，皺緊眉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真是殺人兇手，那目睹了這一切的小小陳，也定會被官兵嚴(yán)加拷問?！笔挄r(shí)開口補(bǔ)充，面色淺淡，卻叫人無端心驚。

“他年紀(jì)如此小，你覺得，他能扛得過官府的訊問么？”

好毒的嘴！柳時(shí)衣在一旁聽著，與他對視一眼。

她本也是想誘陳老太擔(dān)心孫兒，沒想到石頭竟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僅如此，他給陳老太的下的這劑藥，比她預(yù)料中的還要猛。

不過瞬間，陳老太的手緊緊握住小小陳，幾乎將他的腕捏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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