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夠沉的。”柳時衣揉了揉酸痛的腰,不滿地嘟囔著,“現(xiàn)在這世道,錢真不好掙?!?/p>
突然,她打了個噴嚏,在空蕩蕩的院子里格外明顯。柳時衣嚇得裹緊了棉服,連拉帶扯地把蕭時拉到一層角落的一間偏房,將門窗關(guān)嚴,這才松了口氣。
她回頭看去,只見蕭時正閉眼調(diào)息,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聞。柳時衣眉頭一挑,走到蕭時身邊,蹲下身子,直視著他那雙緊閉的雙眼。
“唉,我可遵守約定帶你回來了啊。”她提高了聲音,“但是,五兩銀子我可只收留你一晚。別指望這條件會有多好,明兒一早我讓你出去,你才能出去,絕不能讓除了我之外
蕭時看著床上那個睡得正香的女子,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沉默片刻,低聲自語道:“這周國女子,都如此心大嗎?”
夜?jié)u深,明月高懸于天際。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柳時衣的鼾聲在回蕩。而地上,蕭時卻背對著窗戶,盤腿而坐。他雙目緊閉,雙手交纏在一起,額上落下一絲虛汗。
突然,蕭時猛地催動經(jīng)脈,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內(nèi)力。然而下一刻,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一口鮮血噴到了床上。他皺眉看著自己蒼白的手,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怎會一絲內(nèi)力都沒了?”他低聲呢喃著,臉上露出疑惑和焦慮的神色。他握緊雙拳,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動。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躺下,閉上雙目,手點了幾處氣海穴,陷入沉睡之中。
而床上,柳時衣卻渾然未覺。她正抱著被褥流口水,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似是做了個好夢。
“這個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都是我的——”她突然喊道,下一刻便裹著被褥摔下了床。正好摔在了蕭時的身上,將他從沉睡中驚醒。
蕭時皺眉看著身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心中無奈卻又無法發(fā)作。他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同時也在心中暗自警惕:這個女子雖然看似大大咧咧,但以他此刻的境遇,誰都不能相信。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次日,日頭高懸,百花樓內(nèi)人聲鼎沸,如同沸騰的開水,喧囂不息。然而,在這熱鬧的海洋中,柳時衣所在的角房卻是一片靜謐的孤島,只有她陣陣輕鼾聲隨風飄蕩。
“柳時衣!昨晚上后院老劉起夜,見著你溜回來了。你上哪兒野去了?!”一聲怒喝劃破了寧靜,煙裊滿臉怒氣地踹開了房門。她的目光原本滿是怒火,卻在看到房間內(nèi)的景象時瞬間凝固。
地上,被褥凌亂不堪,而柳時衣正趴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身上,兩人仿佛融為一體,呼吸著彼此的氣息。煙裊震驚了片刻,隨即怒火中燒,一把揪起了柳時衣的耳朵,將她從沉睡中拽醒。
“疼疼疼!”柳時衣迷迷糊糊地喊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娘你干嘛?”
“我干嘛?你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煙裊指著地上的男子,語氣中充滿了質(zhì)問。
柳時衣順著煙裊的手指看去,這才看清了地上男子的面容。她瞇了瞇眼,片刻后才回想起來這是怎么一回事。
“小娘你誤會了,他是我撿回來的!”柳時衣解釋道。
煙裊卻不信,她走上前去踢了踢地上的男子,但他卻紋絲不動,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煙裊震驚地看著柳時衣:“你現(xiàn)在不但騙人,連殺人越貨這種事兒都敢獨立完成了?!”
柳時衣眨了眨眼,心中也涌起一絲不安。她蹲下身去,仔細查看地上的男子。他的面色青白,毫無生氣,確實像是死了一般。柳時衣伸手顫巍巍地去探他的鼻息,卻猛地縮回了手。
“真死了?”柳時衣喃喃自語,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猛地立起身,不顧煙裊還在場,扛起地上的蕭時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