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賭約（第2頁）

“一打開門，她就看見榻上的五人都沒氣了，便立刻報了官?！?/p>

謝珉點了點頭，問道：“賀大哥，陳家五口人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你可曾記得？”

賀銘回憶了一番：“徐大娘報案時說他們是在榻上咽的氣，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五人確實都在兩張榻上，身上都還蓋著棉被?！?/p>

“死者臉上可有痛苦掙扎的痕跡？”

賀銘搖了搖頭，回答得很果斷：“他們看上去很安詳，就像是死在了睡夢中一樣?！?/p>

謝珉又詢問了一些細(xì)節(jié)，等把尸體放進(jìn)了停尸房她才交待了此行要做的另一件事。

趙懷德大駭，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仵作周永給插話了。

“什么？！陳家都死得如此慘了，你還要見他們開膛剖腹？不行！”

老仵作瞪著昏黃的眼睛指著謝珉，因為激動，懸在半空的手指不住的顫抖。

“老先生您消消氣。”謝珉耐心解釋道：“我懷疑他們不是因毒素而死，但只是從外面檢查還無法確定?！?/p>

周永花白的胡子隨著他呼出的粗氣一道搖擺。

聽到謝珉再度質(zhì)疑他所給出的死因，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更加厭惡了。

他拔高音量大聲嚷道：“你這少年未免太狂妄了！陳家五人死時面色發(fā)青，眼周發(fā)黑，就是中毒的跡象。你若覺得不是中毒，又怎么解釋一夜之間五人全部悄無聲息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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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

老仵作氣得滿臉通紅，唾沫星子紛飛。

衙門共事多年的捕快怕他氣出個好歹，紛紛上前來勸。

“面色發(fā)青，眼周發(fā)黑確實是中毒的癥狀，但并非只要是這般狀態(tài)的人就是中毒了。”

謝珉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反倒是眼神清明，慢條斯理說道：“大部分的烈性毒藥都會導(dǎo)致身體的痙攣反應(yīng)，會讓人死前有一小段時間痛苦的求生掙扎，而謝家的人并沒有這樣的行為，所以可能不是烈性毒藥導(dǎo)致的死亡?！?/p>

為了安撫周永的情緒，她已經(jīng)盡量將言辭說得比較委婉，只是即便如此依然讓周永破了大防。

“你這個混小子不要在這里搗亂了！此案鄭縣令在調(diào)任前便已經(jīng)斷了案，就是那何老六干的！再過幾日，趙大人便可將他處死，為陳家人討回公道?！?/p>

想著周永算是同行，就算他業(yè)務(wù)能力不太強(qiáng)，謝珉也一直對他還算尊重。

但在聽到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一直表現(xiàn)得禮貌得體的謝珉瞬間冷了臉。

她本就生得精致俊美，如今垮著臉周身氣質(zhì)霎那間變得凌厲起來，整個停尸房內(nèi)的空氣好似冷了幾度。

“周先生，你為了早日結(jié)案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何老六一人身上，可如今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一種你未曾想過的可能，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