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舟還非常細(xì)致地寫了一一和小二的長相和他們的性子,最重要的是他強(qiáng)調(diào)一一和小二不喜歡別人抱他們,但他們
大哭的魏瑾之
他記得二叔六年前剛回咸京城時意氣風(fēng)發(fā),一根白頭發(fā)都沒有,可自從知道魏國公府發(fā)生的事情后,就開始有了白發(fā)。一開始就幾根,但漸漸地白頭發(fā)越來越多,如今二叔的雙鬢已布滿了白發(fā)。
二叔不過四十,可頭上的白發(fā)卻比五、六十歲的老人還要多。每次眼睜睜地看到二叔頭上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魏逸文很是心疼,但卻毫無辦法。
而今,二叔得知兩位堂弟沒有被趙楚兩家的人蒙蔽,又知曉有了兩個孫子,這讓二叔心里又驚又喜,但同時又難過。因?yàn)樗麜簳r救不了兩個兒子,也無法與兩個孫子重逢。
唉,知道兩個堂弟聰明,沒有被蒙蔽,二叔心里應(yīng)該是非常驕傲的,但更多的是心疼身處狼窩的兩個堂弟。
說實(shí)話,他雖覺得兩個堂弟有可能不被趙楚兩家的人蒙騙,但心里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每次安慰二叔說兩位堂弟像他和二嬸,不會那么輕易被騙,但這番話也只是為了安撫二叔。
兩位堂弟不愧是二叔和二嬸的兒子,從小被趙楚兩家的人擄走,被趙楚兩家的人居心叵測地教導(dǎo)著,在這樣的情況,他們還能敏銳地察覺出自己的身份有異,真是了不得。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表現(xiàn)讓趙楚兩家的人沒有察覺出他們兩個已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有問題。這不是聰慧就能辦到,而是必須要有處事不驚的謀定。
兩位堂弟在群狼似虎的環(huán)境下,還能保持冷靜清醒,并且還能讓趙楚兩家的人忌憚他們,這種本事真不是一般人有的。
魏逸文在心里驚嘆道:兩位堂弟真是了不得。
對比下現(xiàn)在兩位假堂弟,真的是……只能說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即使長得像,也不能變成真的。
老國公過世后,魏瑾之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嚎啕大哭過。哪怕是六年前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他也未像此刻這般哭泣過。
他的哭聲里有悲傷難過、有喜悅慶幸、有心疼無助……
悲傷難過的是他沒法去跟兩個孫子相認(rèn),并且把他們接回來。
喜悅慶幸的是他的兩個兒子身處險境也聰慧敏銳,沒有被趙楚兩家的人洗腦成功。
心疼無助的是他心疼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在敵人的手里。無助的是他暫時救不了他們,還要讓他們被群狼環(huán)繞,讓他們與這群狼斗智斗勇。
魏瑾之哭的滿臉都是淚水、哭的面前的桌面上滿是淚水、哭的袖子滿是淚水。
魏逸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打斷魏瑾之,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等魏瑾之哭完。
這六年來,二叔的心里太苦了。他把所有的難過悲傷、心酸委屈、擔(dān)憂害怕、忐忑不安都壓在心底,不敢表露出半分。
二叔雖年紀(jì)輕輕做了戶部尚書,但二叔終究是人,不是銅墻鐵壁。可他不能退縮,更不能露出一點(diǎn)脆弱。
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嬸,什么都知情的二叔更苦。二叔還不能跟二嬸說,這六年的苦澀心酸和委屈難過在知曉有兩個孫子后終于能發(fā)泄出來。
其實(shí),魏逸文這六年里一直擔(dān)心魏瑾之,怕他過得太苦、太壓抑,擔(dān)憂他有一天撐不住,會崩潰。
現(xiàn)如今知道兩個兒子沒被歹人教壞,還有兩個可愛的孫子,這對二叔來說是最大的安慰,也是讓二叔繼續(xù)對付廢太子和趙楚兩家人的動力。
大哭一場,對二叔來說是好事。
魏瑾之哭了很久才停下來。他把這六年里一直擠壓在他心底的所有情緒全都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