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聯(lián)盟
最近這段日子,鮑夫人滿心都是煩悶,只覺日子過得愈發(fā)艱難。原本,鮑家靠著祖輩積攢下的豐厚家業(yè),再加上當年鮑大人在官場四處貪墨斂財?shù)脕淼你y子,一家人衣食無憂,生活富足。可誰能料到,鮑家一朝失勢,一切都變了天。
鮑大人自從失勢后,就好似丟了魂一般,整個人陷入了自暴自棄的泥沼。他開始瘋狂迷戀上斗雞、斗蟲,整日沉醉在那激烈的爭斗場面之中;還癡迷于擲骰子,在賭桌上肆意揮霍。
然而,他的運氣實在不佳,屢屢輸錢,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執(zhí)迷不悟。不僅如此,他還染上了煙癮,吞云吐霧之間,整個人愈發(fā)萎靡不振,往昔的意氣風發(fā)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鮑大人這般肆意揮霍,家中的財富就像流水一般不斷減少,眼見著就要坐吃山空。鮑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她不得不為今后的日子打算。
尤其是過年那段時間,更是讓鮑夫人寒了心。大過年的,本該是闔家歡樂、盡享美食的時候,可鮑家餐桌上擺的卻只有蘿卜白菜??粗@些簡陋的飯菜,鮑夫人滿心委屈,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可她萬萬沒想到,鮑大人聽了這話,瞬間暴跳如雷,沖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惡狠狠地罵道:“老子到現(xiàn)在都無兒無女,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趕明兒我就娶個小的回來。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都沒人繼承,我還不如趕緊把它敗光了,省得以后我兩腿一蹬,便宜了外人!”
這一巴掌,打得鮑夫人眼冒金星,更打得她心灰意冷。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經(jīng)同床共枕的丈夫,竟會對自己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那一刻,鮑夫人對這段婚姻、對鮑大人徹底死心。后來,鮑夫人實在憋悶,便向福晉傾訴了自己的遭遇和滿心的委屈。福晉耐心地傾聽著,不時輕聲安慰。在與福晉一番長談后,鮑夫人心中竟有了新的想法,似乎在這黑暗的生活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只是這新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她還在心中反復思量,未曾向旁人透露半句。
半月后的清晨,朝陽初升,一輛俄制包銅馬車緩緩駛出朝陽門,車輪碾過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馬車后頭,兩輛騾車不緊不慢地跟著,騾夫時不時甩動一下鞭子,催促著牲口前行。
車內(nèi),溫暖如春。福晉半倚在狐裘軟墊上,身姿慵懶,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只精致的鎏金手爐,暖烘烘的熱氣從手爐中散發(fā)出來,彌漫在車廂內(nèi)。對面坐著貝勒府二夫人梁錦兒,眉眼間透著幾分無奈與愁緒。
“咱們這幾個苦命女人啊,如今算是都醒過來了。”福晉輕輕嘆了口氣,打破了車內(nèi)的沉默,目光望向梁錦兒,“錦兒,她倆真打定了主意?”
梁錦兒苦笑著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姐姐,還不都是一回事。白夫人現(xiàn)在還在猶豫,拿不定主意。鮑夫人可是已經(jīng)鐵了心了?!?/p>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至于我,您是知道我的情況的。雖說貝勒爺心善,平日里也照顧著我們娘倆,雖不至于大手大腳,敗光家業(yè)。可家里那位當家主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就盼著分家的時候,尋個由頭把我們娘倆掃地出門,好霸著所有產(chǎn)業(yè)。我要是不替小寶多攢著點,往后怕是沒好日子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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