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四起
聽聞此消息,陸嘉衍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鋼筆,滿臉驚愕道:“你是說,梁錦兒手里有家清倌小館?”
小龍抱拳正色道:“千真萬確。昨夜行動前,屬下也未曾想到會有這般發(fā)現(xiàn)?!?/p>
“藏得真深?!标懠窝苤讣廨p叩桌面,“她這是在向我展示實力。”
與此同時,宮里的太監(jiān)總管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你是說,就憑那幾個地痞流氓,還有百來個沒用的臭腳巡,就把我的大事給毀了!”
說罷,他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走了生氣,眼神空洞,低聲嘆道:“時代啊,終究是變了,咱手里沒兵權(quán)了,終究強不過人家,怪不得爺執(zhí)意要走……”
這幫遺老之所以動了心思,全因外頭傳來的風聲——天下要亂了
不單是京城,舉國上下都在痛罵東瀛倭寇的狼子野心。區(qū)區(qū)彈丸之地,先是在海上讓咱們吃了大虧,如今又勾結(jié)英吉利趕走青島的普魯士人,自己搶占了地盤,竟還敢遞來這等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
其實這條約的風聲,本是大帥故意放出去的。當年國力不濟,朝中又無人敢戰(zhàn),那幫大臣們想的盡是借列強調(diào)停的餿主意。
如今這風潮愈演愈烈,學生集會、街頭演講此起彼伏。其中有兩個人的風頭最盛:
一個是刺殺攝政王的年輕志士,另一個則是那位出了名的“怪老頭“——辜先生。
這位辜先生怪在何處?他學貫中西,精通九國語言,卻終年一襲長袍馬褂,腦后還拖著條辮子。偏生學問又是頂尖的,不僅翻譯四書五經(jīng),還著書立說,連洋人都要豎起大拇指。
最奇的是,他日日能在六國飯店開壇演講,見誰罵誰——不合心意的國人要罵,趾高氣揚的洋人更要罵??赡切┌ちR的洋人反倒聽得津津有味,被他罵得心服口服。
他崇尚舊學,各種作派,依然是前朝作風。三妻四妾,留辮子,講四書五經(jīng)。
關(guān)教授今日有意撮合,想介紹陸嘉衍與那人相識??申懠窝芤宦犨@事兒,心里頭直犯嘀咕,滿心都是避之不及的念頭。實在是他和那位,實在沒什么共同話題,聊不到一塊兒去。
今兒正巧趕上陸嘉衍休息,本想著在家好好清閑一日。結(jié)果一聽說這事兒,他連片刻都不想多待,趕忙出門,就想躲開這麻煩,尋個清凈地兒。哪成想,倒霉事兒偏就甩不掉,半路上竟被克五給截住了。
“嘿,您瞧這巧勁兒!我這不正打算找您嘛!走走走,一塊兒去!”
陸嘉衍也沒多尋思,抬腿就跟著他走了。倆人走了沒幾步,陸嘉衍順嘴就問:“五哥,今兒咱上哪家館子搓一頓呀?都有啥拿得出手的特色菜?”
“您就甭操心吃飯這事兒了!今兒我特意請了致美樓的師傅來家里片肉,咱自個兒在家涮羊肉!實不相瞞,今兒是我阿瑪想見您?!笨宋逡贿呎f著,一邊拉著陸嘉衍就坐上了人力車,大聲跟車夫喊道:“大石虎胡同,內(nèi)務府克家!麻溜兒地走!”
(請)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