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谄?,縣級別的徐聞就沒有那般熱鬧繁華的街道,驛館都毋須進(jìn)去,從門口一看,就知里面要寒酸許多。
可這個時辰,也不可能趕往下一個城鎮(zhèn),只能將就一番。
聽得外面的動靜,此地的驛丞迎了出來,見到這么長的隊伍不禁皺眉,但見到為首的吳麟,頓時露出又驚又喜之色:“吳巡按,你終于回來了!”
“怎么?”
吳麟去海南的前一晚,也是在這里住過的,對方認(rèn)得自己不奇怪,但聽著這語氣不太對勁。
驛丞趕忙道:“宗通判的老仆正候著吳巡按,快!將那位扶過來!”
不多時,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被帶了過來,見到吳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嗚咽地哭泣起來:“吳……吳……俺……俺家老爺……嗚嗚嗚!”
吳麟見狀變了臉色,去扶那老者:“快快起來!叔元兄出事了?”
海玥旁觀。
叔元正是瓊州宗通判宗承學(xué)的表字,之前的“血圖騰”案件里,吳麟想使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假意渡海去了瓊州,實則連夜折返,與他配合的就是宗承學(xué)的隊伍。
不然的話,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沒了身邊的力士項昂和師爺閔子雍保護(hù),這樣做就不是奇策,而是自殺了。
但宗承學(xué)早就來徐聞了啊,距今有一個多月了,這是怎么了?
然而這個老仆不知是年紀(jì)大了,還是受到了驚訝,說話顛三倒四的,愣是講不出一個完整的來龍去脈,最后從身上取出一封信件,遞了過去:“這是……老爺?shù)摹z……遺書!”
吳麟接過,緩緩打開,看了一遍后,手就顫抖起來。
但他收起遺書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我們進(jìn)去休息吧!”
眾人了驛館,各自選了房間。
海玥正在鋪床,海瑞來到身后,低聲道:“哥,我剛剛打聽了一下,那位宗通判去世了,死因很奇怪?!?/p>
‘怎么近來這么多死人啊?古代還是太危險了……’
海玥心里吐槽了一句,沒什么感覺,他連人都沒見過,完全不認(rèn)識,順口問道:“怎么出的事?”
海瑞道:“聽說宗通判死前常常夢到一個滿是大霧的村子,村里的每間屋子前,都懸掛著一根繩索,似由珠寶串成,他每每在村子里徘徊,都不得離開,唯有將脖子套入繩索中,才能驚醒!”
“咦?這噩夢確實古怪……然后呢?”
“然后老仆人一日早起,發(fā)現(xiàn)宗通判真的在自己的屋中,上吊自盡了,門窗緊鎖,絕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