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將我在京城這些日子的行蹤查個底朝天。
夜里,他來到平春坊。
點名要紅蕊,讓她唱了一夜的曲,不準喝水。
第二天,又點了綺羅,讓她彈了整晚的琴,不準休息。
我一邊煮半夏湯潤喉。
一邊為綺羅紅腫的手上藥。
紅蕊啞著嗓子道:“這位貴人也不知道在發(fā)什么瘋?!?/p>
我很愧疚。
當初紅蕊感激我為綺羅治病。
在藥鋪門口站了一天,替我討回七天的工錢。
在這樓里,我和她們兩人關系最好。
趙凜這樣做,是在針對我。
我去廂房找趙凜時,他端坐在椅上。
我問:“你到底想怎樣?”
他氣定神閑,輕抿了口茶。
“阿漣,你是我的妻子,成天待在平春坊這種阿臢地方,還與妓子為伍,像什么樣子?”
“你出身鄉(xiāng)野,我早該教教你京城的規(guī)矩?!?/p>
我壓著胸口的怒氣。
冷靜問:“誰是你的妻?”
“趙凜,你有給我寫過婚書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慢慢開口:“此事,是我疏忽?!?/p>
又篤定道:“除了我,你還能嫁誰?”
那被雨水浸透的窒息感又涌上心頭。
曾經(jīng)折磨我徹夜難眠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
我大聲問:“是你疏忽?還是我根本不值得你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