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拖出大殿,被扔到了西山行宮的后院。
一個又破又舊的柴房。
臭烘烘的房子內(nèi)被蒼蠅圍繞,她整個人像具尸體似的躺在草垛里面,疼到雙手發(fā)抖,渾身像是針扎一般。
然,并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她不知道被扔在這里多久,漸漸的天色開始變得漆黑。
南玉書整個人瞬間像是抽去了靈魂,爬著向外而去。
她怕黑。
曾經(jīng)她被魏玄祁的死敵關(guān)在地牢一個月的時間,暗無天日,她差點瘋了。
她若不爬去有光的地方,等到天黑,她會死的……
天色暗了下來,密閉的柴房沒了一絲光,那心慌的恐懼感瞬間猶如潮水般包裹著她,她渾身都想是墜入冰窟一般,恐懼這種看不到雙手的黑暗。
她哆嗦著身體,強忍著痛苦,一點點爬出去,而雙手也在地上拖出鮮紅的血跡。
她只想活下去而已,為何那么難……
為何老天總是戲弄她。
總是讓她過得那么痛苦……
南玉書眼淚一滴滴滑落,心悸的發(fā)慌讓她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她只能含血并吞,像一條狗一樣的往外爬。
可全身上下像是發(fā)病一般挫骨的劇痛,她看著那仿佛越來越遠的柴房門,心中的絕望一點點擴大。
南玉書痛到絕望,只能攥住了胸口前的衣料,試圖緩解這股痛苦。
直到吱呀一聲。
一道火把的光亮照了進來。
南玉書呆滯地睜開了眼。
那火光照的她滿臉的淚水,而她看見了那張無比熟悉的蒼老的臉。
“爹……”
南父一身代表末等官位青綠色官袍,而身后跟著南家的大管事鐘叔。
他們竟然也來了行宮?
南父原本是朝中要員,可五年前受南玉書‘通判’的罪名連累差點被直接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