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臉色更為難看。
南玉書胸口滾上來了什么,堵住了喉間,最后她朝著魏玄祁,膝蓋一曲,直直地跪了下去,磕著響頭,沒有一絲留情,磕第一下時便已經(jīng)流出鮮紅的血,“求陛下開恩——”
磕第二下時傷口擴大,那鮮紅的血珠瞬間眉弓彎了下來,“求陛下開恩?!?/p>
第三下,第四下……第二十下。
直到那鮮血遍布了南玉書整張臉。
魏玄祁這才終于開了金口,“南大人,看你養(yǎng)的一條好狗?!?/p>
譏嘲,淡笑,漠視著她的痛苦。
南玉書心臟緊得發(fā)疼,而南父那雙復雜且抵觸的眼睛,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落在她的眸底。
恨意在心底咆哮翻涌,她從未這么恨過自己的無能。
魏玄祁薄唇翕動間,淡道,“更深露重,玉明,送南大人離開。”
玉明應聲,“南大人,這邊請。”
南父眼眸劃過一絲復雜,最終點點頭。
很快,這間潮濕發(fā)臭的柴房內(nèi)只剩下了她與魏玄祁。
男人的傾身靠近,身上是那淡淡的龍涎香,她將那鳳羽玉石輕輕纏繞在她脖頸之間。
“阿書,你怎么敢把我給你的東西,送給旁人呢?”
動聽的嗓音仿佛是最蜜的毒箭。
那纖細的紅繩勒住她纖細的脖頸,隱隱的窒息感襲來,她呼吸變得有些艱澀,顫抖著睫毛,艱難而道,“奴婢…知錯了?!?/p>
魏玄祁看著她沾滿纖細的小臉,卻因為窒息而變得蒼白,血與白交織,襯得她像是一個易碎的紙人般。
他漂亮的手指一點點抹去她臉上的血跡。
親自為她擦去身上的臟污。
這樣的親昵舉動像是一下子拉回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夫妻。
如今卻是帝王與奴婢,身份如隔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