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相信,跟前這個長相彷若天使,笑得無憂無慮的無“齒”之徒,就是造成無可挽回
局面,并且讓這個錯誤不斷進行下去的禍首?
“啊!?。 睙o齒之徒無視一雙充滿血絲大眼的怒視,逕自玩起“爬山”游戲,從平坦
的床面經(jīng)凸起的方向攻城掠地而去。左手抓著鈴鐺玩具當盾牌,右手撈著他心愛的奶嘴當武
器,不忘以大大的笑容與無牙的牙齦示威,不時拌著口水“啊!呀!”的怪叫──但這其實
也不能怪他,他才七個月大而已。自然是“無齒”也理所當然只會呆笑與怪叫。
嘿咻!百咻!
小小身軀征服了一小塊凸地,趴坐在目標物的腿上,以志得意滿的笑容慶祝自己第一波
的勝利;然后,再接再厲,撐起小身子,準備要往目的地──柔軟的胸房爬去。
不料,空襲的怪手卑鄙得甚至沒有鳴放防空警報,便已攻來。一只白嫩嫩、青蔥蔥的食
指往小家伙的印堂推去,便見得,那中看不中用的大頭已然順勢仰倒在床被上;出師未捷身
先死,常使嬰兒淚滿襟!
“哇──”
洪亮的哭聲響徹九重天,足以嚇掉玉皇大帝的假牙。
唉…
可惡的東西,隨便哭哭就可以予取予求,如果天下間解決問題的管道都那么簡單的話,
那她哭瞎了也不怕。只求十七個月以前某尾不長眠的精蟲別恰巧那么不小心突破保險套的封
鎖讓她面臨此刻凄涼的情境;再不然要求少一些,十七個月前的那一夜,至少不該恰巧是危
險期,那不就結了嗎?
唉…
嬰兒還是哭個不停。
“寶寶,乖哦,媽媽疼。男子漢大丈夫,要哭就趁早,免得年紀愈大,愈被禁止哭,唉
呀──”
碰!
房門被一腳離開,沖入一名手執(zhí)菜刀的中年美婦,一臉的兇惡將其嫻雅的氣質破壞殆盡。
“孫束雅!你又給我欺負小毓了,對不對!”
“老媽,他…他吵我睡覺…”嘆息與嘖嚅聲同時逸出乾渴的唇瓣。
“搞清楚!兒子是你生的,你抱怨個鬼!”
“為了期中考我都快累死了,這小表還想找我玩?!睂鹤赢斕畛渫尥匏频膿г趹阎?,
只差沒丟在半空中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