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然沒反應過來:“差誰?”
“咱們的‘小師弟’啊。”
“噗嗤,那個小師弟什么身份,還要你惦記?”
“說著玩嘛。哎,俊然,今天高興,你就喝點酒吧,就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不喝?!?/p>
“別掃興嘛,荊師弟,你也幫我勸勸他?!?/p>
荊鴻瞟了他一眼,朝柳俊然舉杯:“就這最后一杯吧,我敬柳師兄,感謝這一年來的照顧,當初若不是你將我的字畫推薦給師父,也就沒有今日的荊鴻了?!?/p>
柳俊然臉上一紅,不得不端杯:“別這么說,那是你的確有真才實學。”
荊鴻一飲而盡,柳俊然只好也硬著頭皮干了,然后沒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就趴了。
荊鴻別有深意地看著陳世峰:“做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我也心中有愧啊?!?/p>
“嘿,我怎么就是紂了?”
“俊然是出了名的‘一杯倒’,你這么灌他是何居心,還要我點明嗎?”
陳世峰沒有否認:“既然如此,荊師弟又為何要幫我?”
荊鴻淡淡道:“多情總被無情惱,有些人求一生而不可得,我若能以一杯酒成全一雙人,何樂而不為呢?”
陳世峰沖他咧嘴一笑:“說得好,多謝了?!?/p>
“不客氣?!?/p>
陳世峰背起臉頰通紅的柳俊然:“走了,咱們回家了啊?!?/p>
柳俊然乖順地趴在他后背,聲音里透著依賴:“世峰,我頭暈……你慢點兒走……”
“好,我慢點兒……”陳世峰回頭碰了碰他的鼻尖,“你跟師父一樣,只有醉了才稀罕我,不會朝我翻白眼?!?/p>
“什么話,我什么時候都稀罕你……”
荊鴻安頓好一切,推開門,雪已經停了。
子時已過,是新的一年了。
他有些微醺,走路感覺有些飄,但還是踏著雪回到朝陽宮。
紅楠聽見動靜,披衣出來迎他:“輔學大人,殿下已經睡著了?!?/p>
荊鴻點了點頭,忽然看見殿前一大片融化的雪水,還有漂在水中的數十根竹簽,問道:“殿下放煙火了?”
紅楠道:“是啊,殿下在皇上那兒吃過飯,歌舞都沒看完,就帶了一大堆小煙火回來,說要等您來帶他放煙火?!?/p>
“……”
“后來他看您一直不回來,一生氣就把煙火全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