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詠姬把藥瓶收進袖里,最后理了一遍妝容,就等著迎親的隊伍來了。
有這么一個聰慧機敏心思縝密的女兒,聶司徒寬心不少。
皇上給太子甄選妃子的時候,比聶詠姬美艷嬌俏的大有人在,然而皇上一眼就相中了聶詠姬,說此女“目有靈犀,顧盼間有前皇后之神韻”。
他不禁想,也許自己女兒真能成為第二個沈凝玉。
是夜,皇上皇后都在婚宴上露了面,送了厚禮。朝陽宮中歌舞升平、賓主盡歡,夏淵第一次娶妻,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好在荊鴻一直從旁提點,總算沒出什么大岔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頻頻敬酒,說了許多吉利話,且不說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夏淵都要把酒喝干,這么喝著,很快他就迷糊了。
待到洞房之時,賓客散去,荊鴻張羅了一天,也回屋休息了。夏淵踉蹌著往后院走,看到荊鴻那里亮著燈,下意識地往那邊跑。
陪同的紅楠趕忙攔下他:“殿下,走錯方向了?!?/p>
夏淵大著舌頭:“嗯?走錯了嗎?”
紅楠掩笑給他引路:“錯啦,新娘子在這邊?!?/p>
……
紅妝美姬,青衫君子?;T映雪,何處良人。
洞房中溫暖如春,熏得夏淵酒氣上涌,喉中燥熱,他想找水喝,結果把一瓶合巹酒都給灌進了自己肚子里。
聶詠姬透過金紗看到自己夫君醉成這樣,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完全放了下來,那一瓶酒下肚,兩份合歡散的藥效混在酒勁里,更是神不知鬼不覺。
夏淵越發(fā)的熱了,顧不了那么多,看到床邊坐了個人,迷迷瞪瞪地就抱了上去。
鼻尖是甜膩的脂粉香味,心里念叨著禮官說的“侍寢”,夏淵扯開聶詠姬的面紗親了上去。他此時尚且殘留了一些意志:“聶……詠姬?”
“是,臣妾在?!?/p>
“唔,那就沒錯了?!?/p>
這個人不是荊鴻,他要早點完事,然后去找荊鴻。
喜服一層層解開,鋪了滿床滿地,柔軟的雙唇、微涼的身體,讓夏淵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下身脹痛難忍,他只想一騁歡愉。
最初的疼痛過后,聶詠姬就開始慢慢迎合夏淵,看到自己的夫君容貌俊逸,也不似傳聞中那般呆傻,她覺得自己這一嫁還不算太虧。
芙蓉帳暖,淺喘吟哦,這一夜都未曾消停。到后來夏淵早已什么都忘了,肉體的享受燒盡了他的理智,自然也看不到佛曉時分,側院漸漸淡去的燭光。
荊鴻記得夏淵的叮囑,等了他一宿。這一夜未曾下雪,屋子里卻異常寒冷。
清晨,他走出院門,看到雪地上一行來了又折返的腳步,笑得無奈。
……罷了,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