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記憶?萬一你記錯了怎么辦?萬一我練得走火入魔了怎么辦?”夏淵故意挑刺。
“請殿下放心,事關(guān)性命,臣不會記錯?!鼻G鴻耐心為他解釋,“臨祁一脈的功法走的是武學正道,強身之余亦可提高修為。臣在容易走岔的地方做了注解,只要循序漸進便無妨,殿下不會有半點損傷。”
事實上荊鴻還是說輕了燭天的修習效用,燭天乃是臨祁上乘武學,入門易,要想大成卻很難,不過若能練到五成,便也能躋身武林高手之列了。
上面的注解是他收集鉆研而來的心得,他不強求夏淵能練通幾成,也不在意他是否能成為高手,只希望他能少走些彎路,若是有朝一日身陷險境,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夏淵端起涼了的糖水,依舊笑笑的:“那時候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你有很多事瞞著我呢。荊鴻,你還是從前那個真心待我的荊鴻嗎?”
荊鴻看了看他,退后兩步,俯身跪地:“臣還是從前的臣,只是殿下……已不再是從前的殿下了?!?/p>
夏淵看著他低下的頭顱,沒來由的一陣心痛。
他仰頭,喝下了那碗混著血的糖水,甜味入喉,卻不復以往美味,一股腥氣嗆入他的眼中,恍然間,他竟分不清跪在自己面前的是誰了。
這幾日夏淵徹底馴服了狗腿子,這只曾經(jīng)害他摔過跤、害荊鴻挨過板子的鸚鵡再也不敢對他翻白眼,更不敢拿屁股沖著他。
夏淵一吹口哨,狗腿子就棲在他手臂上,要它說什么就說什么,所有的指令都絕對服從——它不敢不從,再不從,它半邊翅膀的毛就要被夏淵拔光了。
這一舉動在那些專給夏淵挑刺的人眼中自然成了玩物喪志,但夏淵樂見其成,他按照荊鴻說的,把那只“猛虎”藏得很好。
下午與荊鴻對弈之后,是他獨自研習燭天的時間。一段紅色的注解引起了他的注意:運氣至此,取捷徑直走三焦,可省去一周天,但切記不可急躁,否則氣血不暢,易傷肺腑。
夏淵到底少年心性,敢闖敢為,既然有捷徑,他肯定會走捷徑。當即運氣凝神,將澄明訣所修澄明之氣引向周身經(jīng)脈,到手太陰肺經(jīng)附近時,陡然轉(zhuǎn)向手少陽三焦經(jīng),結(jié)果猛地一陣氣堵,胸口血氣翻涌。
他這才想起那句“不可急躁”的忠告,慌忙重新理氣調(diào)息,然而那條經(jīng)脈不知為何怎么也順不了氣,胸口也越來越悶。夏淵又嘗試了一次,想了想,暫歇下來,吹了聲口哨,喚來狗腿子,交代了兩句話。
看狗腿子撲棱著翅膀飛出去,夏淵繼續(xù)調(diào)息,他不信這條路走不通。
片刻后,荊鴻聽到窗外撲啦啦一陣響,剛打開窗,就見狗腿子一頭栽進來,扇著翅膀在他頭頂盤旋,大聲叫著:
“嗄嗄!太子受傷啦!要死啦!
嗄嗄!”
荊鴻一聽臉色驟變,猛然站起,情急之下膝蓋撞上了桌角,他也顧不上那陣劇痛,急忙隨狗腿子趕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我想吻你。我敢說,就敢做。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