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喔喔,你是狠角色,我的細胞里,愛情在鉆來鉆去的;喔喔,你是狠角色
“喝!”她驚跳起來。
原來是大漢借她的手機!梁千絮松了口氣。四十幾歲的大男人了,不要學年輕人拿流行歌曲當手機鈴聲嘛!若是她自己的手機,就不會這樣嚇人了。下次回臺北真的要多帶一顆電池上來才行。
她從醫(yī)療包里摸出手機來接聽。
“喂?李先生,小孩子有沒有退燒了一點?那就好現在還會哭鬧是正常的,他一個小時前才剛打完針吃過葯,當然需要一點時間讓葯劑發(fā)生作用止了吐就好,那是好現象是,我明天白天會再過去一趟,有事您隨時打電話給我,再見。”
天下父母心呵!勸撫完擔憂的病童父親之后,她切斷通訊,四周安靜得離譜。
其實,走在黑夜的山林真的沒什么好怕的。她說服自己。首先,這一帶離人煙仍近,并非猛禽野獸橫行的地點,頂多是小松鼠小野兔出沒。其次,本地的治安向來良好,也沒有人會千里迢迢跑到這海拔管他幾百公尺的高山上犯罪。
最最最重要的是,這片山區(qū)是位于清泉村的北端,倘若是南端安可仰的小屋后方那片山林,就比較可怕了。因為那是原住民口中有名的“鬼林”據說發(fā)生過許多詭異的
一抹黑影從她的眼角余光閃過。
“是誰?”梁千絮驚慌地打開手電筒。
數點寒星在天幕閃著,萬籟俱寂。
是她看錯了嗎?應該是!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山民大都早眠,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跑來后山閑晃??赡苁菢溆?,再不然就是小動物。話說回來,這一帶真的沒有猛獸嗎?大漢是拍胸脯保證安全得很,然而,他是一個身強體健的大漢,他對安全的定義不見得與她相同。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事樊斍逡模屯旅魍ァ彼涌炷_步往前走。
林間陰處又是一個黑影閃過。
她猛地停下來,舉高手電簡拚命照。
“是誰?是誰在那里?”
手電筒閃了兩下,光線漸漸微弱下來。
懊死!簡直像恐怖電影的翻版,緊要關頭汽車引擎永遠發(fā)不動,或手電筒永遠會沒電!
她心頭慌措,用力拍幾下手電筒,最后干脆咒罵一聲將它關掉。
“到底是誰?快出來!”
無聲的沉默。接著,窸窣、窸窣、窸窣,一陣踩著枯葉的碎音響起,似遠似近。
這不是動物的足音,是人類的腳步聲。
而無論這個人是誰,他都不打算響應她的叫問。
梁千絮毛骨悚然,背上浮起一層冷汗。
本咕!某處的夜鷹低吼,撲翅沖上天際。
“啊!”她低喊一聲,拔腿就跑。
在哪里?那個人在哪里?是在她的前面或是后面?左邊還是右邊?
唧唧。吱吱。颯颯。咻咻。黑暗中的森林發(fā)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充斥她的四面八方。她彷佛被各種有形無形的事物包圍,而每種東西都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