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得了,怎么會傷成這樣!”走開不遠的陳嫂連忙跟回來。
“開門!”他簡潔地命令。
陳嫂趕忙把醫(yī)務(wù)所的門推開。匆忙問,他瞄了門上的名牌一眼--林云平醫(yī)師。
“林醫(yī)師!”他一進門馬上喊。
一張愕然的臉蛋出現(xiàn)在辦公桌后方,然后,一只汽球從她分開的唇間噴出去,咻、咻、咻!在半空中畫弧線飛來飛去,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只汽球,最后消完氣,頹落在地面上。
安可仰的目光回到她臉上。最近,這張臉越來越眼熟了。
她罔顧臉上的燒熱,一腳把消了氣的保險套踢到角落里。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拉過椅背上的白袍套上。
“哎喲,夭壽,流好多血,這不是村長嗎?怎么被捕獸夾夾到?”陳嫂在旁邊嗤哇亂叫。
“他被后山的捕獸夾夾傷了,林醫(yī)師在嗎?”安可仰把傷患從肩上卸下。
“把他放到床上去!”
村長年過六十,體格胖碩。安可仰竟然單肩扛了近百公斤的男人走下山,她不禁佩服他的體力。
“啊”放上床時,患者痛得低吟一聲,神智有點昏沉。
她檢查一下傷口,捕獸夾還卡在村長的大腿上,角度很奇怪,彷佛是他不知道陷阱設(shè)在哪里,一屁股坐下去給夾到了。
傷口經(jīng)過緊急處理,上方用一條衣袖當(dāng)止血帶綁住,所以出血暫緩,但鋸齒咬得極深,又很靠近主要血管,在無人幫忙的情況下擅自把它取下來,是非常危險的,幸好做這些緊急處置的人沒有貿(mào)然行事。
傷口也被清理過,看起來還算干凈,雖然最有可能做這些事的人是安可仰,但她發(fā)現(xiàn)這有點難以信服。就跟胸大的女人會被認定為無腦一般,穿衣服不帶扣的肌肉男好象也不應(yīng)該懂這些事。
“哎呀,嚇?biāo)廊肆?!怎么血淋淋的啦??/p>
“陳嫂,麻煩你先離開一下?!辈蝗惶沉耍∷龑P牡貦z查傷口。
陳嫂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準(zhǔn)備好好宣傳一下村長受傷的事。
“林醫(yī)師”
“村長是怎么被夾到的?”她老感覺身邊有一股熱氣的存在。
“我去后山散步,中途遇到村長,兩個人一起坐在路邊的草地上聊聊天。村長只是動了下腳,草叢里就爆出一個陷阱夾傷他?!钡统恋穆曇艟驮谒亩?。
她下意識側(cè)開一步。
“那里那里是禁獵區(qū),一定是鄰村的人偷偷安裝陷阱不然我我在這個山上住了快四十年了那種捕獸夾怎么夾得到我?”老村長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護一下。
半條命都快去掉了還想逞強,真是奇怪的男性自尊!她試著把捕獸夾取下來。
“啊!?。贝彘L馬上痛得大叫。
東西咬得很緊,她不禁被難倒了?!拔以撛趺窗堰@個鬼東西取下來?”
安可仰從她頭頂上探望一下?!澳莻€彈簧已經(jīng)生銹,無法照正常的步驟打開,林醫(yī)師”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堅持找林醫(yī)師,林醫(yī)師半年前就離開清泉村,回平地去了。她也不認為那個年過七十、喝酒喝到兩手發(fā)顫的老醫(yī)師,技術(shù)會比她可靠。
“你只要告訴我如何把它取下來。”她率直地說。
安可仰放棄和這個不太友善的女人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