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給我按按頭。”任黎初迷糊著說,她覺得泡在水里很舒服,讓她都有些犯困了。
陸沅兮沒回答,只用手搓了洗發(fā)露,幫任黎初洗頭,順便揉揉她的腦袋。任黎初發(fā)色很特別,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染的,后來才知道她本來的發(fā)色就是這樣。
乍一看像是黑色,其實(shí)是深藍(lán),遇水之后會很像黑頭發(fā),但在陽光下,那抹藍(lán)會變得很明顯。
大概是覺得自己揉地不舒服,任黎初哼哼唧唧的,而后睜開眼看向自己。
“陸沅兮,你輕點(diǎn),我的頭不是皮球。還有,你家這個浴缸也太小了,我連腿都伸不直。下個禮拜你搬到我那邊的時候什么都不用帶,需要什么直接買就好了?!?/p>
任黎初閉著眼睛,振振有詞,像是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陸沅兮要搬過去這件事,沒有任何要商量的意思。
陸沅兮沉默地聽著,也沒有反駁,因?yàn)樗芮宄?,這時候反駁根本沒用,反而還會增加無所謂的爭吵。
一直都是如此,任黎初決定了什么,從來不會征求自己的意見,往往都是通知而非商量。
曾經(jīng),陸沅兮也以為自己只要妥協(xié)了,事情就會變好??伤辉俚赝讌f(xié),忍讓,得到的卻是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的父母告訴她,要攀附任黎初,對自己的委屈全然不顧。仿佛所有人都覺得她所謂的“抵觸”是矯情,是不識好歹。時間長了,陸沅兮自己也覺得無所謂了。
對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所謂的尊嚴(yán),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所以她死了,死地突然又理所當(dāng)然。
“你有什么我一定要搬過去的理由嗎?”她問,心里已經(jīng)猜到,肯定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你不在,我的餒醫(yī)餒酷穿完只能扔掉,我不喜歡傭人給我洗貼身衣物,只有你能洗?!?/p>
很離譜卻又很符合任黎初性格的理由,陸沅兮聽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能夠平和面對任黎初的話了。
她早晚會擺脫掉,陸沅兮想著,發(fā)絲后的眸子微垂,眼睛笑了。
“洗完頭了,接下來你自己洗吧?!?/p>
“直接都幫我洗了吧,我沒什么力氣,也懶得動?!?/p>
任黎初是真的不想自己動手,也是真的懶。她把交疊的孀頹薇薇凱奇,又拉著陸沅兮的獸按在雄寇。
玩物·3
狹小的浴室因著熱水的熏蒸浮出白霧,玻璃上也蒙了一層模糊不清的霧靄。周遭的一切很安靜,能聽到的就只有水波浮動的聲音,沉重而悠長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