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gè)天聾……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溫怡卿的腦海里似驚雷般炸開。
懷里的人突然沒了動(dòng)靜,緊接著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周晏然故意夸張地輕嘶出聲,嚇得溫怡卿趕緊松了牙關(guān)。
小廝同船夫聽到動(dòng)靜加快腳步跟上畫舫,卻在目及攝政王彎起的唇角時(shí)識相地垂下腦袋。
“解氣了?”周晏然矮身踏入雅間內(nèi),大臂輕抬讓她坐上方桌。
溫怡卿扯開蓋在腦袋上厚重的裘皮,船窗皆掩,周遭略顯昏暗,周晏然高大的身軀站在身前,將她虛虛攬?jiān)趹牙铩?/p>
“哪敢?!彼浜咭宦?,瞥了眼男人胸口上那圈淺淺的牙印。
周晏然大掌揚(yáng)起輕輕落在她的臀側(c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從前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p>
“因?yàn)槟菚r(shí)殿下當(dāng)真有殺我的心思?!睖剽潆p手后撐,玉鐲落在紅木發(fā)出叮當(dāng)聲,她抬起臉笑盈盈的。
周晏然一時(shí)間失了魂,傾身貼近,指腹在她圓滑的下巴尖逗留片刻,伸出掌心細(xì)細(xì)摩挲:“那你覺得——現(xiàn)在呢?”
她順著周晏然的手挺起身子,毫無保留地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頸,在周晏然暗色的眼眸之下,輕碾過他的薄唇:“不知道呢?!?/p>
吻一觸即離,周晏然呼吸卻平白重了幾分,他驚愕地望向溫怡卿挑釁般發(fā)亮的眼眸,許久才展臂圈住她的身子,下巴靠上柔軟的肩頭:“真是有恃無恐。”
清淺甜蜜的香氣縈繞,手掌所到之處皆是柔軟,周晏然深深吐納才退開身子,提起大氅披在肩頭。
“這兒不曾添置浴桶也沒有侍女服侍,委屈你先用帕子擦洗。難得出宮,趁天色未晚在四周游一圈再回去吧。”
即便坐在桌上也沒能達(dá)到與男人平視的高度,溫怡卿不甘地直起身子微微仰面,她敏銳地抓住字眼,眼眸流轉(zhuǎn)開口問道:“你在等什么嗎?”
男人只笑了笑沒有應(yīng)答,大掌覆上溫怡卿撐在桌沿的手,指尖撫過細(xì)腕上清透的玉鐲:“我說過會補(bǔ)償你。”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溫怡卿偏頭看去。
周晏然抬頭時(shí)溫和的神色盡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yán)和疏離:“候在外面。”
“誒,”溫怡卿握住他的小臂,掃過男人赤裸一片的胸口,“你打算就這樣出去?”
“如何,”周晏然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去反問道,“敢做不敢當(dāng)?”
溫怡卿氣鼓鼓地伸手去戳那枚牙?。骸案耶?dāng)也不是這么個(gè)當(dāng)法吧!”
白皙的皮膚被擦得通紅,周晏然握住她的手:“那就用匕首,將這塊肉給剜去。”
指尖被周晏然的大手輕輕包裹壓在心口,溫怡卿看著男人陡然銳利的目光,意識到他的話中有話。
腦海里不經(jīng)閃過一抹血色,不適從胃部翻涌上來,笑意凝滯在唇角:“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