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周晏然抬手截握,怔了一怔,“還是你想告訴我,身上冷得厲害,狐皮也不管用?”
“沒有,”溫怡卿連連搖頭,自然不敢說是對他那副老謀深算的樣子發(fā)怵,“我是怕你也冷。”
周晏然側(cè)過臉定定看著她,顯然不相信這番說辭,大掌下滑握住細軟的手,指節(jié)微開嵌進她的指縫里,牢牢扣住:“想坐進來取暖?沒那么便宜,這次是你要求的。”
他只是低頭呼出的氣息近在咫尺,被握住的掌心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溫怡卿屏住呼吸看著極有壓迫的俊美臉蛋朝自己一再靠近:“我可沒說!”
周晏然屈起食指蹭蹭她紅透了的臉頰:“氣什么,我又沒說不讓你坐。”
“跟只小貓一樣有幾斤分量,坐回宮又何妨,”他略略彎身,有力的雙臂托著腰臀,輕而易舉地將溫怡卿抱上膝頭:“不過……我要提醒你,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要入宮門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
溫怡卿瞇起眼冷哼,平視后連氣勢都強兩分:“貓又如何虎又如何,逼急了我,怎么樣都得撕下塊肉來。”
她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漂亮的小臉變得靈動又鮮活,周晏然彎彎嘴角頷首:“所以,江桓仁就是你盯上的肉?”
他的手心溫?zé)彷p握在腰側(cè),暖流帶著酥麻鉆進皮肉里四處亂竄,心尖麻得難受,溫怡卿呼吸加快,單手握拳抵上周晏然的胸口,悄悄拉開兩人距離。
“我可不敢,論資排輩他是老人,又是朝廷重臣,不過江肅昭,他的親侄兒可就難說了?!彼靡獾貜澠鹧劬Α?/p>
坊市的青石板路有些凹凸不平,車輪碾過水洼濺起水花,溫怡卿低呼一聲差點栽倒磕上車壁,還是周晏然眼疾手快才將她拉回懷里。
這一下像是整個人嵌進去似的,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周晏然身上,溫怡卿吃痛地倒吸口涼氣。
“得意忘形,”周晏然握上纖薄的肩頭,皺著眉頭看她,“撞疼沒有?”
溫怡卿咬緊牙關(guān)臉頰憋得通紅:“還……還好?!?/p>
柔軟的胸脯跟團棉花似的,撞在身上怎么會沒有感覺,周晏然耳根隱隱發(fā)熱,艱難地吐了口氣:“老實坐好。”
他不再只是虛攬,左臂緊緊箍著溫怡卿的身體:“駱煙將他留著前線司馬身邊,已是對江家網(wǎng)開一面,即便你今日不走這遭江桓仁也會記上筆人情債,別逼急了他,其他四人呢?”
車轎內(nèi)狹小空氣本就稀薄,這一攬兩人貼得更緊,更是只能嗅到周晏然身上的淡香,溫怡卿盯著他張合的嘴唇,反應(yīng)遲鈍許多。
“我給他們出了個主意?!?/p>
周晏然側(cè)過臉,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嫩生的臉微微泛紅。
“什么?”他不經(jīng)意般低頭湊近。
十指扣緊的手被輕輕摩挲,酥癢從指尖和骨節(jié)蔓延,溫怡卿下意識吞咽:“呈上的折子里,把往年的貪墨贓款也一并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