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被那委屈的眼神看得心軟,他并不是個多情的人可眼前的人卻不知為何總能激起他尚未擯棄惻隱之心。
當日的計劃蕭沉本已打算放棄,可y差yan錯的,溫怡卿竟將那杯下了藥的茶水盡數(shù)服下,他心想著沒有歡寢香,藥也起不得作用,可正要將香囊悄然拿走時小太后卻被駱煙當場帶走,彼時蕭沉竟也說不出心里的懊惱是因為計劃落敗,還是因為他就這般讓溫怡卿離開了清涼殿。
“娘娘,一切都是蕭某的錯。”蕭沉掀起袍子跪拜在地上。
溫怡卿快速眨了眨sh潤的眼睛,心底的怒火已然壓制不住:“事已至此,哀家倒是想聽聽是什么緣故,讓你把詭計打到哀家身上?!?/p>
面前的男人跪在她的身側一言不發(fā),半晌蕭沉修長的手指扯上了寬大的封帶,還不等溫怡卿伸手阻止,他身上的外衣中衣都已經(jīng)散落在地。
只瞧了一眼溫怡卿便錯開了目光,她連忙站起身子退后了幾步:“你在g什么。”
“蕭某只是個質子。”
蕭沉端的從來是清清冷冷的貴公子模樣,哪有這樣狼狽揭開傷疤的時候,溫怡卿瞠目結舌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娘娘知道蕭某不過是個質子,為的是平息大周和燕國多年的戰(zhàn)亂而送來的人質……也就是說我對燕國是莫大的恥辱。父王年邁,兄長的野心昭然若揭,”蕭沉指了指x口一道深se的疤痕道,“這兒,是半年前在清涼殿中被si侍刺中的一劍。”
“這劍幾乎要了我的命,蕭某不過是個質子?!?/p>
溫怡卿呆楞了許久才蹲在地上為他披上外衣:“你若想尋求庇護何必……”
她說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緘口不言。
質子,這個身份是多沉重的枷鎖,拉攏大周臣民是通敵叛國,買通g0ng侍是犯上作亂,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太后器重的蕭公子來得好聽來得實在,更何況溫怡卿的背后還是溫相。
可他若想投誠大可不必做這樣一個局,原身甚至為他墜馬……
溫怡卿突然沉默了,她慢慢起身坐上椅凳細細地端詳打量著眼前的蕭沉。
蕭沉也垂著眸任由小太后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逡巡,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過了許久才聽到溫怡卿的聲音,“賞菊宴之事都由你來定奪,只望蕭公子別忘了哀家這份人情才是?!?/p>
事情都按照蕭沉的計劃進行,真假參半的話似乎并沒有讓小太后起疑心,可是看著溫怡卿灰敗的臉se他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