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既然陛下已經(jīng)出兵剿匪為何還要……”金氏一夜未眠眼眶都紅了一圈,可依舊身形挺直端莊地立在案牘旁看著溫松嵇拿著毛筆斟酌再三寫下書信。
“此事關系重大,我曾以為是軍中人懷有異心才叫駱煙小心身邊人,可現(xiàn)在看來這禍端或許不只在軍隊中,”溫松嵇深深地嘆息心中積壓的層層抑郁才略略紓解,“陛下是在用江山社稷行權謀之術,實在是糊涂啊。”
“你這話是何意?我聽城中有人道那隊流匪異常兇悍,難不成那不是流匪?”金氏思索片刻心中不解。
“駱煙押送糧草行得匆忙連我都是上了朝才得知,可那時朝中陛下提拔的新貴卻像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再者又有哪隊神通廣大又膽大包天的流匪恰巧就在伏虎林這最險要的地方埋伏劫下大周軍隊?”溫松嵇沉痛地閉了閉眼,“如今想想陛下身側(cè)最得寵的那位娘娘是誰,這一切便也有數(shù)了?!?/p>
“唯一的辦法便是叫陛下知道,沒我溫氏一脈他大周便站不穩(wěn)腳跟,自先帝起便是如此?!睖厮娠嫒菀粍C晾g了宣紙上的墨跡小心折起放入信封之中,鄭重地寫下四字“娘娘親啟”。
從清涼殿出來溫怡卿才發(fā)覺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sh透了,寒風撲來將熱汗吹得冰涼,身后的木祁默不作聲地跟著溫怡卿卻無暇再顧及他。
“木祁你回去吧,”溫怡卿拖著虛浮的腳步往永康門走去,“今日的事能成還要謝謝你家公子,你且告訴他一切安排妥當,這筆人情哀家記下了?!?/p>
木祁頷首朝著溫怡卿的背影行了一禮,下一秒便消失在長街之上。
“娘娘怎么才回來。”林君竹站在永康g0ng門口遠遠地見溫怡卿魂不守舍地走來,他拿著披風大步走上前去將人攏進懷里。
男人身上熱烘烘的源源不斷的暖意流入t內(nèi),溫怡卿皺著眉頭抬頭望向他,一時間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林君竹被盯得耳根發(fā)燙,他躲開了溫怡卿的目光低聲解釋道:“臣來請平安脈?!?/p>
又撒謊,誰請平安脈備好了披風守在門口。
可是溫怡卿冷極了也累極了就連張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閉上眼睛靜靜地趴在林君竹的x口,讓熱源透過衣衫傳到冰涼的臉頰上。
“先進去吧?!绷志翊寡劭匆姕剽鋺K白的唇se將手臂收得更緊。
天氣驟然轉(zhuǎn)冷連庭院的梅樹看起來都蔫蔫的,采薇知道自家娘娘日日盼著梅花有能早早地開花,她便叫花房的小太監(jiān)勤加修剪好叫來日這梅花能開得漂亮些,可今日駱將軍的消息一來永康g0ng上下便亂了套,娘娘一人跑出g0ng采薇也如沒了主心骨般只能照著吩咐叫下人們都回屋內(nèi)不準出門,自己便一直焦急地等著主子的歸來,連庭院都無人灑掃落葉枝椏亂成一團。
院口閃入一雙人影,采薇定睛一看連忙迎了上去。
“娘娘你可回來了?!彼櫜簧蠁柫志駷楹螘恚灰娭鴾剽浜翢o血se的臉便嚇了一跳。
溫怡卿的jg神越來越差半闔著眼睛快要昏迷過去,林君竹也著急了起來,他一把將懷里人打橫抱起:“快去將炭盆燒旺些,再端碗姜茶來給你家娘娘驅(qū)驅(qū)寒?!?/p>
一入內(nèi)室溫怡卿嗡嗡作響的腦袋才稍稍平復下來,她隱約聽一聲聲急促的呼x1聲和x膛里心臟快速又有力的跳動聲,好似又回到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溫怡卿奮力伸手g住他的衣襟,察覺到指尖下的實感才輕聲說道:“你放我下來吧?!眊澀的喉口讓聲音變得嘶啞又微弱。
林君竹怕是自己跑得太快顛得她不舒服,立刻放緩了腳步:“馬上就到榻上了,娘娘別急?!?/p>
溫怡卿也不好執(zhí)拗,臉頰往他的懷里縮了縮:“你先別走,我想……問你些事?!彼煊X無力的身t被動作輕柔地放在床榻之上,柔軟厚實的被褥包裹著全身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嚴密,溫熱g燥的掌心緊貼著她的臉頰。
好暖和,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