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得到頭的人生。
火核的話驚呆了我。平時他總愛以哥哥的身份自居,可我總覺得他也還是個孩子的年齡,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那意義呢?這么生活的意義又在哪里?”不同于我知道未來的變化,他不知道未來戰(zhàn)亂會結(jié)束,為什么他可以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接受這一切。
火核又一次嘆氣,他坐到我的身邊,與我平視:“所以我說你想得太多了。沒有什么意義,一定要說的話,我想活下去?!?/p>
“除了戰(zhàn)爭之外,我有重視的人、喜歡的東西,我喜歡學習忍術(shù)后的感覺,還有太多沒有體驗過但是想體驗的經(jīng)歷,我不想就這么死去,”火核說完這些,突然問了我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千織,你喜歡吃什么?”
我低頭認真思考起來。
我在吃的東西上沒有忌口。曾經(jīng)我有很多愛吃的東西,可是戰(zhàn)國年代貧乏的物資限制了當下烹飪水平的發(fā)展,所以我對這里的食物沒有什么熱情。
要讓我找個喜歡的食物出來,有點難。
火核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這個問題也需要這么謹慎地思考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特別喜歡的?!?/p>
“好吧,無趣的小鬼。”火核說完,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被拉得踉蹌了一下,有些惱怒:“你干什么啊,突然說我就算了,怎么還動手?!?/p>
“你還沒出去玩過吧?”火核一句話讓我閉上了嘴。
他說的出去當然不是離開家門,我早幾年就會自己去族里的訓練場和同族小伙伴們互毆了。
火核說的是離開族地。
離開族地,這個詞太遙遠了。
族地的出入口有精銳的成年忍者們看守,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防止我們這些幼崽跑出安全范圍。
一開始我還因為斑能出去和柱間交朋友這事誤以為能夠隨便進出,去年被抓回家一次后就老實了。
唯二的兩次離開族地,一次是媽媽帶著我出門,另外一次就是上戰(zhàn)場。
“……等一下,你可以出去嗎?”我懷疑地看著火核,他也就比我大兩歲。
火核回過頭來,挑了挑眉:“你已經(jīng)是個上過戰(zhàn)場的忍者了,千織?!?/p>
這個時代,對于忍者們而言,大名政令所規(guī)范的成年界限毫無意義。
劃分身份的界限是有沒有上過戰(zhàn)場,上過戰(zhàn)場后,我們就失去小孩子的特權(quán),成為了忍者。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果然,這次出門,沒有人再攔我。
火核說:“平時我們會有非戰(zhàn)爭的雇傭,也是需要出門的——我完成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