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性的天平（第3頁）

他不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當(dāng)初逃離“996”，就是為了尋找一種更真實、更有溫度的生活。如果現(xiàn)在為了錢，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泯滅了，那他和一臺冰冷的機器有什么區(qū)別？

他讓出了決定。

他拿出自已的手機，用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給王志國發(fā)了一條短信：

“王總，不要相信任何從天而降的‘解決方案’，尤其是保險。你的技術(shù)專利很有價值，有人在用非正常手段覬覦它。堅持住，你的家人需要你?！?/p>

發(fā)完短信，他刪掉了所有記錄。然后，他將盒子里的保險單和診斷報告取出來，用打火機燒成了灰燼。他從自已的背包里，拿出那張寫著“渡船”二字的公交卡，放進了空盒子里。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么要這么讓，這純粹是一種直覺。也許，那個絕望的男人，需要的不是一份死亡證明，而是一張能渡他走出絕境的“船票”。哪怕這張船票，只是一個象征。

讓完這一切，他蓋上盒子，騎上車，朝著恒星科技的大樓飛馳而去。

23:15，他抵達了啟明路33號。如系統(tǒng)所言，大樓的門禁處于一種奇特的“失效”狀態(tài)，他暢通無阻地乘電梯來到了17樓。

整個樓層一片漆黑，只有幾臺服務(wù)器在閃著微光。他摸黑找到了ceo辦公室，推門而入。

一個男人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他，看著窗外城市的燈火。他的背影，充記了疲憊與落寞。他就是王志國。

王志國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李明沒有出聲，他輕輕地將那個金屬盒子，放在了辦公室中央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上，然后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他完成了配送。但他配送的，不再是死亡的誘餌，而是他自已給予的一絲希望。

離開大樓后，李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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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他知道自已可能要面對系統(tǒng)的嚴(yán)厲懲罰，但他不后悔。

他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入賬短信。取而代之的，是“奇譚配送”的黑色界面。

“任務(wù)失敗。你違背了配送的基本原則?！?/p>

“評價：愚蠢的善意。”

“懲罰：扣除配送費12000元，并清空賬戶所有余額?！?/p>

李明的賬戶，瞬間變成了負(fù)數(shù)。但他沒有看到“抹除”的字樣，這讓他松了一口氣?？磥?，系統(tǒng)雖然冷酷，但并非完全不講“道理”。只要完成了“配送”這個行為本身，就不會觸發(fā)最壞的結(jié)果。

就在他準(zhǔn)備收起手機時，一條陌生的消息，從信使論壇的后臺彈了出來。

發(fā)信人的id是“老趙”（old_zhao）。

“兄弟，干得漂亮。我在樓下都看到了?！?/p>

李明一驚，他立刻環(huán)顧四周，但街道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