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出山谷（第2頁）

出行

初出山谷

寒冬將至，北逃的路將更加艱辛

亞特兩人一路避開大隊的流民和四處巡獵的領主騎兵，到達蒂涅茨城郊時，已是第三天中午。此時的蒂涅茨已經是一片混亂。

城墻腳下，難民們用枯枝雜草搭起了一圈圈亂糟糟的棚戶，篝火上架著陶鍋，里面翻滾的不知道是什么湯水，當亞特兩人騎馬經過的時候，這些人或是仰起頭癡癡呆呆地望著他們或是伸出雙手乞討，他們精情萎靡、滿臉饑色，其中還有抱著嗷嗷待哺嬰兒的婦人。

“兩位英俊的老爺，看看我美麗的女兒吧，只要一個芬尼”當亞特兩人走出難民棚區(qū)邊緣的時候，一個像肥豬一樣的中年女人抓住了亞特的韁繩，亞特順著胖女人的手指望過去，幾個身形枯瘦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坐在一個破屋門口。亞特厭惡地盯了一眼面前這個抹著濃重劣質香水的胖女人，撥轉了一下馬頭，韁繩從胖女人手中掙脫。

亞特眼中的兇光讓胖女人心中一緊，趕緊讓開道路，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救命~”正待出得難民區(qū)，忽然從右邊難民營地邊緣傳來了女人孩子的尖叫聲，羅恩立即將腰間的短劍拔出來，而亞特也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過去看看?！眮喬貙ι磉叺牧_恩說道，然后兩人騎馬向聲音傳來的偏僻處摸過去。

亞特遠遠便聽見有棍棒著肉的悶響聲，轉過城墻角看見五個穿著破舊亞麻布的城市流氓在圍毆一個男人，男人已經被打得血流滿面，但是仍然死死地護住身后的妻女。亞特朝羅恩做了一個小心前進的手勢，然后彎下腰盡量避開腳下的雜木枯枝，不過羅恩不小心碰倒了一只破陶罐，發(fā)出異響，流氓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向后張望著。

“上，他們發(fā)現我們了?！眮喬匾灰а莱槌鲩L劍，向羅恩命令道，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是恃強凌弱的城市流氓。

“怎么回事？是治安官嗎？”流氓們看見從城墻后面忽然跳出兩個持劍的戰(zhàn)士，但是同平日里見到的城鎮(zhèn)守衛(wèi)不同，兩個人身上卻又是獸皮皮甲。他們慌忙提起棍棒轉身向亞特兩人沖過來，頓時響起了兵刃碰撞的清脆聲音。

“哦嗚~~。”亞特右手持長劍，左手拿著一柄匕首，他用長劍進攻匕首防御，左右開弓之下殺得流氓們節(jié)節(jié)敗退。見亞特逼退流氓，羅恩也涌起了血勇，仗著一身蠻力大開大合地用短劍劈砍，三兩下將面前一個流氓打翻在地，其余幾名流氓看到同伴被砍倒，紛紛止步不前。

“快滾！”亞特見流氓們已經被震懾住了，揮著長劍朝著流氓大聲吼道。

幾名流氓趕緊扶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同伴，一溜煙兒地逃開

羅恩上前查看了圍在女人孩子中間的男人，男人癱坐在地上，看到羅恩走上來，趕緊強撐著支起身子，拖著妻女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地說著感謝救命的話。

羅恩側身讓開，亞特來到男人面前看了看問道:“你們是逃避戰(zhàn)亂的流民？”。

“大人，我們是東南波熱山區(qū)阿爾斯堡的村民，入秋的時候二十幾個從波熱山下來的強盜，殺死了領主大人并霸占了村堡，強盜們在村堡里無惡不作。我?guī)夼拥搅诉@里，剛到抵達就被這群流氓盯上了，他們不但想搶走我的隨身物品，還要帶走我的妻子，幸虧兩位大人救了我一家的性命～”男人接過女人遞過來的一塊破布，按住頭上冒血的傷口。

亞特看了男人一家沒有大礙，就讓他們趕緊離開這里，謹防流氓們回來尋仇。

一段小插曲沒有改變兩人的計劃。達到蒂涅茨南城門，由于熟識亞特的城門守衛(wèi)已經被調遣去清剿強盜，他們不得不繳納了足額的商稅才得以進城。

進了蒂涅茨才發(fā)現城里已經擁擠不堪，那個叫自由野牛的客店現在已經擠滿了從南方逃難而來的富商和鄉(xiāng)紳，他們一邊摟著穿著裸露的女人，一邊操持著濃濃南方味兒的通用語向酒保大聲呵斥著索要酒水；大街上隨處可見拉人的皮條客和沿街乞討的流民乞丐，東北的貧民窩棚和西北的奴隸市場已經擠滿了流民和待售的奴隸；盡管治安官不辭辛苦地帶著城鎮(zhèn)護衛(wèi)在大街小巷巡邏，偷盜搶奪和殺人越貨的事不減反增。

混亂的局面嚴重影響了城市商業(yè)的正常運轉，許多商隊和小販都不愿來這里進行貿易，人口的大量涌入和商業(yè)的凋零讓城市治安混亂、稅收下降，所以領主大廳不得不提高商稅并強征入城稅，征收更多的稅收來雇傭士兵維持秩序。

亞特這次的所有皮毛山貨僅僅換回了不到250枚銅芬尼，不過亞特也不太在意，這點錢權當是兩人此次北行的旅途費用。

當晚兩人花了四枚芬尼在自由市場的一個背風處將就了一宿，自由市場里有稅務官和稅吏的巡邏護衛(wèi)，比城中其它地方要安穩(wěn)許多，兩人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清晨，兩人在自由市場的一個小攤邊就著一大碗燕麥糊糊吞下一塊裸麥面包。日頭剛剛升上來，兩人就收拾行裝啟程出了北門，朝著勃艮第伯國南部最繁華的盧塞斯恩城前進。

兩人一路馬不停蹄，在經過萊特斯瑞和恩格爾貝格后，于第三天中午抵達盧塞恩。從普羅旺斯到勃艮第伯國，羅恩也算是見識過堅城巨堡，但他還是驚嘆于盧塞斯恩城池的寬闊、人口的密集、城市結構的宏大和商業(yè)貿易的繁榮，忍不住睜大了雙眼，東瞧西看。

盧塞斯恩城堡周長約兩英里，城墻高達五十英尺，厚十五英尺，城墻頂的道路可容雙馬并驅，四角建有高聳的石塔，城墻每隔一百五十英尺設有一座馬面和箭塔。城墻東西南北各有一個高二十英尺、寬十五英尺鑲嵌的吊柵，吊柵后是一扇包鐵橡木巨門；城外是一條環(huán)繞三面的護城河，城內商鋪林立、廣場、教堂、修道院、領主大廳被一條條寬敞平整的鋪石大道縱橫溝通

兩人牽馬跟著進城的商隊，走過吊橋，穿過守衛(wèi)森嚴的城門，來到城內，尋到一處僻靜的旅店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