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嬤嬤怎么也沒想到,主子竟是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跟她透就跟太子說起了這事。
若早知道她要同太子說這事,龐嬤嬤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人攔??!
可惜這世上沒有什么早知道。
屋里靜得嚇人,落針可聞。
稍頃,男人低冷的聲音響起。
“辱沒名聲,辱沒孤何名聲?”
鄭明芷沒覺得自己說得有什么不對(duì)。
見他目光平靜,神態(tài)瞧著和平時(shí)一般無二,她便仍舊笑得大方得體。
“自然是辱沒您的賢名?!?/p>
“妾知道殿下行事自有章法,可常言道人嘴兩張皮,翻來覆去都是理。
知道的,自然知曉您行事公允,宅心仁厚,待一個(gè)低賤的奴才也這般寬厚。
但不知道的,還當(dāng)您真對(duì)她這般上心呢,那不是擱您身上扔泥點(diǎn)子嗎?
殿下英明神武,何苦為著一個(gè)奴才平白惹人揣測(cè),讓外頭那起子人嚼舌根?!?/p>
她說得有鼻子有眼。
然而龐嬤嬤聽完冷汗直流,旁邊的霜云霜月更是白著臉幾乎站不住腳。
主子糊涂?。?/p>
殿下為儲(chǔ)多年,難道不比她們這些門外漢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嗎?!
主子就算再不喜那賤蹄子,也不該一上來就指手畫腳,教堂堂的儲(chǔ)君做事?。?/p>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駱峋沉吟:“嗯,言之有理。”
鄭明芷以為他這是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了,心里滿意,臉上的喜意更甚。
“那……”
“所以,后宮不該有宮婢出身的妃嬪,寵幸,賜賞于她們便是不賢,你是這個(gè)意思?”
鄭明芷一怔。
旋即終于笑不出來了,
連連搖頭解釋:“不,不是的,妾身沒有指摘父皇的意思,妾身是……”
“你沒有指摘父皇,你是在指摘孤!”
駱峋站起來。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側(cè)大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