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侍寢的人次日請安的時辰可晚上一刻鐘,這是太子妃剛嫁進東宮時,為彰顯主母賢德定的一項規(guī)矩。
檻兒夜里睡得沉,被叫醒了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得厲害,尤其兩條腿的內(nèi)側(cè)。
比夜里那會兒嚴重多了。
跳珠忍不住小聲道:“主子這般小的年紀,殿下也不知疼惜一些?!?/p>
昭訓的腰和兩個腿窩幾乎全都紫了,甚至還能看到完整的男人手掌印。
若不是知道他們昭訓是在侍寢,她都要當昭訓主兒是被殿下打了呢。
“慎言?!?/p>
寒酥替檻兒梳好發(fā)髻,聞言提醒道。
跳珠嘿嘿兩聲。
瑛姑姑也心疼檻兒遭了這么大的罪,可這種罪后宮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
他們?nèi)暨€不知足,那就太矯情了,傳出去對昭訓主兒也有害無利。
瑛姑姑便敲打了跳珠一番。
跳珠乖乖應下,隨后想起一事。
“主子,日后夜里也要熄燈嗎?”
檻兒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想了想,她道:“到時隨殿下的意思吧。”
上輩子最初那幾年太子確實有夜里熄燈的習慣,可能就是一個習慣吧。
習慣又不是不能變。
后面那些年不就沒這規(guī)矩了。
所以檻兒對此沒有多想。
收拾好,檻兒照舊帶了跳珠出門。
嘉榮堂院外站著幾個曹良媛隨行的宮人,遠遠看到她主仆二人過來。
這些人看似低眉垂目,實則眼神里皆或是忿忿、或是輕蔑、或是鄙夷。
檻兒只當沒看見。
上輩子她當上奉儀時,就有這么一出。
當時她以為他們是純粹看不起她的出身,覺得她不配和他們的主子爭寵。
后來檻兒才明白。
他們里面或許有真心替曹良媛不平的,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嫉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