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不該明知殿下英明神武,行事周全,還當(dāng)著您的面班門弄斧,指手畫腳。
錯在不該明知宋昭訓(xùn)服侍了您,還小肚雞腸瞧不上她的出身,對她言語羞辱。
更不該明知自己有錯,還出言頂撞,妄圖拿父皇來壓您,都是妾身的錯,妾身……”
說著,她像是說不下去了。
直接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高門貴女出身,即便是哭也哭得高雅。
抽泣聲嬌細(xì)克制,脊背挺得筆直,唯有微微低垂的頭顱顯示著她此刻的示弱。
駱峋聽著她的哭聲,想笑。
但忍住了。
父皇為他和鄭氏賜婚,是為壓制東宮勢力。
他需要這樁婚事來削減父皇的猜忌,而鄭氏與鄭家人有自己的野心。
所以他們各取所需。
所以在親眼目睹了那場荒唐時,他沒有感到憤怒,亦沒有覺得鄭氏那般便是對不起他,是對他的背叛。
沒有情,便無所謂誰有愧于誰。
駱峋只覺得作嘔。
但他沒有廢鄭氏的打算。
沒了鄭氏,還會有李氏、王氏、孫氏。
父皇不想讓他有一個有實(shí)權(quán)的岳家,那么不管賜婚的對象是誰結(jié)果都一樣。
與其再來一個可能在東宮后院攪風(fēng)弄雨的人,還不如讓鄭氏在這個位置繼續(xù)待著。
同意鄭氏尋人來替她承寵。
乃順應(yīng)局勢的權(quán)宜之計(jì)。
東宮現(xiàn)下需要一個孩子,兒女不論,養(yǎng)在太子妃的名下最為妥當(dāng)。
可鄭氏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借打小昭訓(xùn)的臉,來打他的臉。
不該自以為他放任她在這個位置坐著,便到他跟前肆無忌憚地?cái)[正妻的譜。
鄭氏真知錯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