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峋被她的舉動激怒,又被她的話氣笑。
她還好意思喊冤。
他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檻兒雖不清楚太子爺心里具體在想什么,但她大抵清楚了癥結所在。
眼見手要被掰開了。
檻兒抱著男人的腰迅速繞到他面前:“妾夢到了殿下,妾喊的也是殿下……”
駱峋扣住她的下頜。
“孤還不至于連兩個字都分不清。”
他的語調(diào)和平日相差無幾。
可眸底翻涌著的風暴,嗓音里的森森寒意和殺氣,乃至手上的力道,都無一不在顯露他此時的怒意。
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檻兒被迫仰頭望著他,纖白的脖頸脆弱地繃起一個弧度,眼淚簌簌往下落。
嗚咽聲從喉間溢出,被她強行忍住。
檻兒何曾見過這樣的太子。
她的記憶里,這人從來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仿佛沒有事能動搖他。
也沒有人能看透他。
可就是這樣的他,因為她的病一夜間老了十歲,在她臨終前夜夜守在她榻前。
甚至剛剛的夢里。
他還為了她白了滿頭的發(fā)。
檻兒不知道那只是她隨意做的一個夢,還是上輩子她死后正在發(fā)生的事。
她還不至于會天真的因為一個夢,就誤以為堂堂帝王對她情根深種。
然而委屈還是冒了出來。
只是檻兒也清楚,這會兒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個對她百般圣寵的慶昭帝。
深吸一口氣,她翕張了張因疼痛而褪去血色的唇瓣:“妾喊的是陛……”
話音未落,鉗制她的力道倏地加重。
“但妾夢的是殿下?!?/p>
檻兒艱難開口,聲音像是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的,細小得只兩人才能聽清。
這話乍一聽或許不甚明白。
可精明如駱峋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要表述的意思,他的瞳孔當即就是一縮。
卻是不待他有反應。
面前的人突然松開緊環(huán)著他腰的手,改為踮腳攀上他的脖子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