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非正統(tǒng)律令所定,自然就有自律遵守者和怠惰放縱者,太子顯然是前者。
這半年來,除了每月初一十五以及逢十的日子,太子會在嘉榮堂過夜外。
其他時候太子就沒在哪個妾室屋里留宿過,只是每回來沁芳居,太子在這邊待的時間都是最長的。
“你們說?!?/p>
曹良媛忽然開口。
“殿下為什么寧愿給一個奴才孕育皇嗣的機會,也不愿給我一個孩子呢?”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撫琴弄墨也不敢妄議,只能小聲寬慰。
曹良媛盯著棋盤。
良久。
她道:“去打聽打聽,太子今晚為何會來沁芳居?!?/p>
“殿下當心!”
元淳宮,后寢殿。
前一刻還步履穩(wěn)健矯捷的太子,剛一進臥房,高大的身形便猛地一晃。
海順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又給干兒子袁寶使眼色。
袁寶轉(zhuǎn)身尋了借口把屋里的幾個小太監(jiān)給揮退了,和他干爹一道將太子爺攙到一旁的軟榻上坐著。
數(shù)盞琉璃宮燈將屋里照得亮如白晝,太子爺此刻的模樣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端坐著,俊目緊閉。
寬闊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著,冷峻的臉上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
額角、脖頸和撐在膝上的兩只手手背青筋暴起,明顯在忍受什么難言的痛苦。
突然。
太子側身。
對著海順及時捧過來的唾壺吐得昏天暗地。
與此同時,他的手、臉、脖子以及耳后,肉眼可見地冒出幾片滲人的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