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回蕩在寂靜的教堂中,經(jīng)久不息。
姜慕澄耳中一陣轟鳴,她問江翊:“廣播里說的那個人是誰?”
江翊一臉震驚站在原地,他看著姜慕澄空白的神情,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慕澄僵硬的后退了一步,她猛地掙開江翊的手,快步走進教堂,急迫地抓起一名正在默哀信徒,聲音沙啞的問。
“廣播里說的人是誰?”
那信徒奇怪地看她一眼:“好像是叫喻臨,你認識嗎?”
姜慕澄徹底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他還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對她說新婚快樂。
她渾身冰冷,忽然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看著那串不斷跳動的號碼,只覺得心一點點沉入深淵,仿佛只要將電話接通,她就能知道一切。
她指尖有些顫抖地落在屏幕上。
江翊從身后抱住她,哽咽著說:“什么事都在婚禮后說好不好?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說過我們要辦一場最完美的婚禮。”
他有預(yù)感,一旦接通電話,姜慕澄為他編織的這場美夢就要醒了。
滾燙的淚水滲透禮服,落在姜慕澄的后背。
她握緊手機,點擊了接聽。
下一刻,全然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姜慕澄小姐是嗎?這邊是安樂死機構(gòu),喻臨先生安樂死前,希望在他死后,你能將他的骨灰送回國。”
姜慕澄定定站在原地,心底有股徹底的涼意緩緩在血液里流淌。
“你說……什么?什么安樂死?”
她沙啞著問完這句,情緒仿佛徹底爆發(fā)般,嘶吼著問:“他怎么會安樂死,他……”
突然,她頓住了,她想到三天前,她接到過一通電話,電話中,說喻臨預(yù)約了安樂死。
可她當(dāng)時怎么說的,她說:“要死就死遠點?!?/p>
她忽然想起了這句話,感到整顆心被千刀萬剮,痛得喘不過氣來。
她拉開江翊的手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