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河畔的請求（第2頁）

“我馬桓殺了一輩子人，從沒眨過眼，偏偏就在那時候動了惻隱之心?！?/p>

“后來，我拔了她身上的飛羽箭，用內(nèi)力為她止血，用烈酒為她傷處祛邪，眼看著她快要好起來，卻沒想她又染上了一場惡瘟，高燒不退，我四處尋醫(yī)無果，都已經(jīng)為她備了棺材，結(jié)果最后她竟然自己熬了過來……”

“醒來后，她看著我喊了一聲爺爺，從那時，我便將她當(dāng)作了我的親孫女?！?/p>

聽完了這個沒前沒后的簡短故事，呂夫人先前的冷漠竟棄去了一些，她偏頭仔細(xì)打量了一遍老人，說道：

“人有了牽掛，殺氣就會淡?！?/p>

“你也想退出忘川，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

馬桓嘆了口氣。

“忘川的水，鬼喝得，人喝不得?！?/p>

“入了忘川，哪里還有退出的可能？”

“老朽為忘川殺了一輩子的人，早就不人不鬼了，如今一身傷病，只想偷些歲月走，將小女撫養(yǎng)成人，看著她的未來有個著落，便心滿意足了?！?/p>

（請）

河畔的請求

呂夫人猶豫了片刻道：

“你要我如何幫你？”

馬桓收起了手里的撥浪鼓，偏頭對著她道：

“我要你以孟婆的身份重出江湖，假意殺了我……我年輕時因機(jī)緣巧合曾與北海道人修習(xí)過一門奇術(shù)，名為‘鯨潛’，這門奇術(shù)可以讓我的軀體假死數(shù)日，但意識不散，你幫我脫身，此后，咱們?nèi)甓髟骨檎x皆一筆勾銷，如何？”

呂夫人搖頭。

“三十年前我曾向他許諾，不再沾染江湖恩怨之事?！?/p>

“馬桓，你來晚了。”

馬桓眉頭微微一皺。

“那個少年？”

呂夫人一怔，熟美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了與年紀(jì)不相仿的錯愕，片刻之后，她忽然喃喃道：

“少年么……已經(jīng)過去三十年了啊，時間好快。”

馬桓盯著呂夫人，壓抑了三十年的好奇此刻如同泉水涌出，他問道：

“我真的想知道，三十年前那少年到底說了什么，竟能讓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孟婆放下屠刀，心甘情愿退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