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聞潮生,他看了淳穹一眼,很快又將眼神投向了劉金時與吾邪的尸體,指著那邊兒道:
“淳大人想好何時結(jié)案了嗎?”
淳穹雙手背負,面對聞潮生時,他昂首挺胸,氣宇似乎都要變得軒昂了些。
昨夜面對阿水時,他尚且顧及小命,說話不敢高聲,今日見站在面前的是一個完全沒有修為,曾經(jīng)還是縣外流民的聞潮生,淳穹憋了一夜的怒意與恐懼,總算是有了發(fā)泄之地。
“我?guī)讜r結(jié)案,輪到你一個流民來敦促?”
聞潮生雙手交叉放于身前,對著淳穹微微躬身,平靜說道:
“托大人的福,潮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真正的齊國人了。”
淳穹上前幾步,走到聞潮生面前,身子前傾,下巴卻揚起,緩緩道:
“你記住,我能給你的,也能收回來?!?/p>
“怎么著,來找我……不是要說昨夜那女人的事兒么?”
聞潮生垂眸,盯著淳穹腰間的軟劍和握住軟劍的手,輕聲道:
“如果我沒記錯,大人第一天來苦??h的時候,腰間是根本沒有佩劍的,一夜過去,大人忽然手不離劍,謹慎了不少啊……”
淳穹順著聞潮生的話將視線下移,也看見了自己握住佩劍的手,他眸光凝成了一道危險的線,言語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
“我殺不了她,難道還殺不了你……這么跟我講話,你活膩了?”
聞潮生笑了笑,沒有半分恐懼。
“表面上是昨夜那個女人的事,但本質(zhì)上,還是大人您的事?!?/p>
他一邊說,第二次指著劉金時的尸體,目光卻沒有離開淳穹面頰半寸。
“也是他的事?!?/p>
房間內(nèi),燭火晃動,殺氣伴隨著軟劍出鞘的聲音一同蕩開。
面對淳穹的不耐煩和殺氣,聞潮生非但不退,反而貼近了些,言語輕淺:
“淳大人最好想清楚了,我命賤,殺我事小,可那瓶失蹤的穿腸毒和劉金時留下的秘密要是傳了出去……事情就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