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重文但不輕武,即便是這樣邊陲的地方,都有些訓練優(yōu)益的弩軍可以驅使,江湖上尋常輕鴻境的武者,很難在黑夜里擋得住齊國特制的連弩,但今夜五六十人出動,卻沒能拿下那一人,咱們可能得重新審視一下對方的實力了?!?/p>
“雖然我現(xiàn)在是苦??h的縣令,遠在王城的大人們也不是很關心苦海縣的實際狀況,但若是死的人太多了,我這里同樣不好交差。”
陸川笑了笑,輕輕一拍他的肩膀,然后捏了捏。
“放松點,縣太爺?!?/p>
“她若是沒點兒問題,也不會去查看劉金時的尸體,咱們這次來有著一樣的目的,我總不會害你。”
“而且,今夜之戰(zhàn)固然慘烈,但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獲,不是嗎?”
“‘魚刺’易進不易出,我看那個女人未必就從此地全身而退了?!?/p>
淳穹未曾搭理他,轉身帶著吾邪朝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不怕死你就去吧?!?/p>
“雪大,不奉陪了?!?/p>
看著淳穹消失在遠處的身影,陸川臉上的笑容未褪,轉而對著身上覆了一層白的黔驢說道:
“今夜換做是你,能殺這忘川四十二人嗎?”
黔驢站在冷風中的瘦弱身影仿佛隨時都會被吹倒,他平靜地開口道:
(請)
活命
“能?!?/p>
陸川眉頭揚起:
“所以,那人的實力跟你差不多?”
黔驢搖了搖頭,他緩緩將玄鐵長刀背在了身后,說道:
“比我強?!?/p>
“從這些尸體上的傷勢來判斷,那個被通緝的女人應該身上有傷,而且不輕,武者受傷時,一對一的影響可能沒那么大,但一旦遭遇一對多的狀況,劣勢就會立刻顯現(xiàn)出來?!?/p>
“如果我受了比較嚴重的傷,估計只能殺掉在場一半的人不到?!?/p>
“這還是在白酉雨袖手旁觀的情況下。”
“那個女人非但比我強,而且極為擅長一對多的戰(zhàn)斗,這些都是我不如她的地方。”
陸川望著飛雪的茫茫然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抖了抖身上的飛雪,對著黔驢道:
“走吧,天這么冷,回去喝口蛇湯,老羊弄了這么久,應該煲好了?!?/p>
黔驢微微頷首,跟在了陸川身后,他們離開不久,此地的尸體便被落下的大雪徹底掩埋……
…
破廟里,聞潮生燃了火堆,燒了鍋熱水,給昏迷的阿水喂了些,又掐了掐她的人中。
虛弱的阿水迷迷糊糊地醒來,眸子迷離,聞潮生猶豫了片刻,還是拍了拍她的面頰,阿水輕輕甩了甩昏沉的頭,聽聞潮生道:
“胸口這劍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