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二人吃肉喝酒,直到鍋里的馬腿只剩了骨頭,湯也快要熬干,聞潮生的醉恰到好處,他告訴阿水,想聽聽她以前的故事,但阿水卻拒絕了。
“我不想說,也別問了。”
她纖細(xì)的指尖用力,瓦片被捏碎成齏粉。
在烈酒的催化下,痛苦的回憶開閘,潮水洶涌襲來,阿水抵抗不住,她只能猛地一把揪住了酒壇,仰頭狂飲,直到帶著刀痕的雪白小腹處鼓起,才終于停下,將空酒壇扔到了一旁。
咔——
破碎的酒壇鋪了一地。
她靠著石像底座,單手放在膝蓋上,頹廢的目光穿過聞潮生的身邊,去向了廟外,那眸中痛苦的焰火連白茫茫的飛雪都澆不滅。
“抱歉,我不該問的,讓你這么難受?!?/p>
面對(duì)聞潮生的道歉,阿水像是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動(dòng)不動(dòng),只剩下胸口的起伏。
聞潮生看見,她的手指在抖。
那段阿水無法直視的可怕回憶正一刀一刀宰割著她的魂魄。
悶了一口酒,聞潮生岔開了話題:
“阿水,能教我修行嗎?”
阿水聞言,半晌才回神,僵硬地轉(zhuǎn)頭,眸子中央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兒光,可嘴里的話卻讓聞潮生心涼了半截。
“不能?!?/p>
“我練的,你練不了?!?/p>
聞潮生失笑:
“你怎么知道?”
阿水注視著聞潮生有一會(huì)兒,眉頭忽地微皺,打了個(gè)酒嗝,隨后她對(duì)著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聞潮生便坐到了她身旁,阿水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伸手直接對(duì)著聞潮生肩、胸、腰,跨、脊骨摸索起來。
見她這般坦然,聞潮生反倒有些不自在。
完事后,阿水道:
“沒錯(cuò),你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