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很晚了?!?/p>
“夫人和少爺,都等著您去吃飯呢?!?/p>
白天劉金時非常明確地告誡過他,沒有他的通知,絕對不要來打擾他。
可夫人那邊兒同樣也得罪不起,他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只是管家連續(xù)敲了好幾聲門,屋內(nèi)始終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皺了皺眉,心中掠過了一道不祥的預(yù)感,正要推門而入,便看見門開了。
門后,是一張失魂落魄的蒼白面頰。
管家見到了這副模樣的劉金時,急忙上前攙扶住他,問道:
“太爺,您沒事吧?”
劉金時在管家的呼喚中漸漸回神,他用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管家,反手緊緊抓住他手腕,好像想要說什么話,嘴唇抖動得厲害,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太爺,不急,不急……”
管家心中料想該是出了什么事,但也沒問,先是安慰著劉金時,一邊攙扶著他往回走,就要到他平日里用膳的房間時,劉金時在拱門外突然一把猛地揪住了管家,然后將他拖到了墻邊摁住。
看著劉金時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眸子,管家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支支吾吾道:
“太爺,您,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講,我定為您置辦妥當(dāng)!”
劉金時喘著粗氣,揪住管家的手極為用力,開口道:
“長貴,我這些年待你如何?”
管家奮力點頭:
“太爺對長貴恩重如山,恩重如山!”
劉金時先是盯著他的眼睛,而后又不放心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確認(rèn)沒人之后,才湊到了管家面前,壓低聲音說道:
“長貴,這府里,我就只信你……你最后幫我個忙,我送你榮華富貴,如何?”
長貴道:
“太爺,您只管吩咐,只管吩咐,能做的,長貴絕不推辭!”
劉金時深吸一口氣,說道:
“聽著,我在府邸中央的魚池中心,那假山下埋了一個不浸水的包裹,你今夜趁著無人去挖開,拿走里面的地圖……這些年我囤積的錢財,全都分散埋在了北邊的行王山,地圖上面有明確標(biāo)注,你明日一早便出發(fā),帶著夫人少爺北行,走得越遠越好!”
“長貴,我知你不好賭,這些錢財夠你揮霍一輩子,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護我夫人與孩兒衣食無憂,不可讓他們受凍于風(fēng)雪!”
“還有……永遠不要回苦??h,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