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傘向我傾斜,心疼地對我說,
“累了,就歇會兒吧;
哭好了,這場夢也該醒了?!?/p>
我心酸的淚水便摻雜飛濺的雨水,顆顆分明的砸落在地上。
我哭了很久,
哭到以為天上那場雨是我七年稱量不了的血淚和真心。
終于,天晴了,夢也醒了。
醒來時,我見到了許久未曾見到的人,
他嘴角帶血,滿身傷痕地趴在我的小鐵床邊上小憩。
而那個跛腳掉漆的小飯桌上,正放著我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這是徐思涵四年來,第一次買對我的口味。
不過,我不需要了。 7
我的翻動驚醒了他,
他忙站起身扶我,我不動聲色地避開。
“陳良昔,明明是你的錯,你帶著口罩讓我怎么認出你?”
他理直氣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我不理,只想搬家離開這個逼仄的地下室。
可我伸手,十個手指全是臃腫的浸血的紅紗布。
我苦笑,連拿起手機打個電話都困難,更別說拉開插銷的門。
我轉(zhuǎn)頭看向他,最后一次懇求他,言辭疏離,
“麻煩你幫我開下門,我想出去一趟?!?/p>
徐思涵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試探,
“你有本事一輩子也別跟我說一句話???
需要我的時候又來求我了?”
我看向他,眼睛里裝滿了失望和寒心。
徐思涵終于意識到我認真的表情,我是真得不會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