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huán)壓低聲音道:“是專門負責監(jiān)視、緝拿人的機構,不需要文書批準,權力極大。
小姐,您最好離這種人遠一點。
”一個不需公文就能隨意抓人的特務機構……怎么聽著這么耳熟?謝詩嶼心中嘀咕,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是……東緝事廠?東廠?!可惜了……長得那么帥,還穿著飛魚服,以為是錦衣衛(wèi)的,結果竟是個太監(jiān)……回到府中,謝詩嶼一邊陪著小姨下連五子,一邊閑聊起今日的見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著,倒也算是謝詩嶼穿越以來第一次如此放松自在。
可話還未說完,忽聽見門外有人來報:“榮安縣君來了。
”陳昭寧輕聲嘆了口氣,起身說:“詩嶼,我去前廳應付一會兒,你別出來。
”來通傳的丫鬟名叫小青,平時很是聰明穩(wěn)重,此刻卻吞吞吐吐:“縣君點名要見沈小姐……”謝詩嶼不解,便問:“她干嘛要見我?”“你別管,我去應付便是了。
”陳昭寧皺著眉,還是溫柔地安撫著謝詩嶼。
看著小姨的神情,謝詩嶼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八成那個縣君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她站起來,拉著小姨的手安慰:“不怕,見一面也無妨,她也不能吃了我。
何況要是這次不見,恐怕她也不會善罷甘休。
”謝詩嶼態(tài)度堅決,陳昭寧無奈,也只好答應了。
“你先在耳房避一避,只要我能打發(fā)她走,你就別露面。
”
陳昭寧一路叮囑,“無論發(fā)生什么,萬萬不可沖動。
”“知道了,小姨。
”謝詩嶼嘴上答應的乖巧,心里想的卻是: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小姨。
小環(huán)一路在她耳邊低聲解釋,謝詩嶼便漸漸在心里理出頭緒來:縣君看上了姨父,便隔三岔五地來府上騷擾,想逼走小姨。
縣君出身皇族,是先前郡王的孫女。
雖只是遠親,但因陛下看著長大,仗著寵信,跋扈無度,別說達官顯貴,有時連皇子也不放在眼里。
陛下又是個老好人,常年只會和稀泥,更縱容得她無法無天。
小環(huán)話音落下,四周便開始安靜,只能聽見幾人急促的腳步聲。
沈府不算太大,卻打理得精致得宜,規(guī)整靜雅。
他們穿過連廊,前方一道石質影壁遮擋住去路,上面的浮雕刻著歲寒三友,自有一分宅子主人清冷高潔的志向。
轉過影壁,只見白墻上有一道矮門,經門而入,便來到了天井。
天井四角各有瓷缸幾口,缸內又養(yǎng)著紅魚碗蓮,給宅子添了幾分生氣。
兩側雕梁繡柱,僅留頭上一方空隙鑲嵌日光月色。
再沒幾步便是前廳了,前廳面闊三間,兩側耳房設有窗與小門,中間大廳作為明間通透敞開,耳房通向大廳的小門則落著門簾。
進門之前,謝詩嶼低聲對小青說:“去請七殿下速速來府。
”小青心中了然,便馬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