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
“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張承逸低頭身上的綢緞長衫和滴里當啷的各種掛件。
他都不用看銅鏡,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絕對充滿違和感。
這具身體作為前獵戶,皮膚顏色是挺黑的,日曬雨淋,就是個純糙漢子,長相嘛,多少有點英氣,但談不上帥氣,只能說有些富婆就愛這一口。
就和書生、文人、公子哥不搭邊,加上他作為穿越者那股子隨心所欲的氣息,一眼看過來,給人的
出谷
在慢悠悠的馬蹄聲中,蘇星河趕著車,嘴里介紹著他們要去的酒樓吃食。
自從他發(fā)現(xiàn)主人對趕路產(chǎn)生了厭倦和無趣的心思后,便調(diào)整了路線,挖空心思的講些有趣的事、去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
別看他三十年來一直守著師父,可收集情報是從來沒停下來過的,他在雜學上是不折不扣的通才,繼承了無崖子全部在雜學方面的天賦,除了性格過于執(zhí)拗,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
照顧人自然也是天下一等一的。
張承逸認認真真的聽著,分泌了些許口水,本體在世界之外,不知道多久沒吃口好的了,借著登陸的身體感受感受也挺不錯。
口腹之欲對人來說還真挺重要的。
“吁!”蘇星河停下馬車,把下馬車的凳子擺好,撩開簾子,“張大爺,到了?!?/p>
他這些小細節(jié),卻實打?qū)嵉膾伱难劢o瞎子看,張承逸躬身鉆出馬車,一步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涞?,四處新奇的瞅了瞅?/p>
蘇星河倒也沒啥感覺,主人沒用上,不代表他不需要準備,恭敬道:“張大爺只管進去坐,其他的,老奴來安排。”
他招手喚來門口的店小二,耳語幾句后,便讓店小二引著張承逸進門,他則親自牽著馬車去后院停車。
撩開客棧門口的簾子,熱氣撲面而來,一進門的大廳甚是熱鬧,言談、吆喝不絕于耳,酒味、汗味、炭火味直沖鼻腔。
店小二看著身旁這位爺怕是已經(jīng)屏息,滿臉堆笑的加快了幾步,走到樓梯口,道:“這位爺,二樓請?!?/p>
張承逸點點頭,隨手從錢袋子摸出兩枚錢丟過去,跨步上樓。
二樓便清靜許多,但也并非他一人,甚至還挺熱鬧,十八九個的壯漢盤踞了中央的數(shù)張桌子大口吃喝,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人坐在不遠處,懷中抱著琵琶,聲音婉轉(zhuǎn)的唱著曲調(diào)。
有人上樓,還是個一眼能看出的內(nèi)家高手,頓時引來數(shù)個壯漢的注意,其中一老者身材魁梧,花白的胡子長到胸口,抓住旁邊的壯漢不知說了些什么,而后,他們這群人便都從松松垮垮的狀態(tài),變成了隨時能夠拔刀的樣子。
張承逸選了個靠邊的位置,眼下畢竟還是二月份,多少是冷的,可客棧內(nèi)爐子燒的正旺,他脫掉鶴氅,悠哉悠哉的聽著曲子,手指在桌面隨著曲調(diào)慢慢敲打著。
不多時,店小二端著能快速上桌的鹵牛肉和一壇黃酒送過來。
接著,蘇星河才上樓,立在主人身后,眼睛始終不離遠處那魁梧老者。
張承逸夾了一筷子牛肉,邊嚼邊道:“坐下來一起吃,算是我的命令?!?/p>
蘇星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好叫張大爺知道,中間那些人應當是云州秦家寨的人,白胡子老者是秦家寨的當家寨主姚伯當,是江湖一流的好手?!?/p>
“行了,都是過客,你我還怕他們動手不成?”張承逸用筷子輕拍盤子,笑瞇瞇道:“坐下來吃飯吧?!?/p>
“是。”
蘇星河應了一聲,明顯看著有些不習慣的坐在對面,拘束的很,遲遲都不肯拿起筷子來。